薛锦荔尝了一块热气腾腾的条头糕,感觉好像活过来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正宗的,总之太子爷吃着好就叫人送过来了。
薛锦荔挨个打开,有豆沙馅儿的、咸蛋黄的,外皮软糯香甜,内馅儿丰盈,薛锦荔吃了三块就把剩下的给包了起来,留着太子爷晚上过来的时候再吃。
“东篱,给我倒些茶来,这会儿倒有些腻住了,不大消化。”薛锦荔小小打了个哈欠道。
东篱忙去倒了浓浓的红茶来给薛锦荔递上。
薛锦荔喝了以后,眼睛就睁不开了,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说:“叮嘱乳母,让两个小的别吃太多积了食。”然后就在床上睡过去了。
书房里头,太子爷正在研墨。给元后重新建立陵墓的事情,虽然有许多朝臣反对,但皇上并没有一口回绝,所以,他觉得仍有机会,还在隔一日上书一本折子给父皇,力陈母后的贤良淑德,以及自己将如何把此事办得漂亮。
可惜每次都是石沉大海,皇上日理万机,他的折子,皇上总是不回。
太子爷有些心烦意乱。
“吱呀——”门被推开了。
“李世英,孤是不是轻纵了你,越发的不会当差了。”太子爷头也没抬地拿笔写着字。
李世英却“吭吭”两声,又行礼道:“殿下,郭孺人拿着太子妃娘娘的令牌来,说是,送一碗甜汤。”
太子爷抬头去看,才发现李世英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灯光有些昏暗,他看不清,说了声:“往前走,孤看看你。”
郭孺人双手举着东西,往前挪步。
嗯,规矩仪态都不错。是……仿佛是个文臣家的女儿?
太子爷看了她一眼,生得很严肃的样子,如果投胎成个男子,看起来倒很可靠。
“谢过你和太子妃好意,不过孤不吃外头来的东西,你拿回去吧。”太子爷头也不抬,把笔重新放在笔洗里。
“妾……”郭孺人有些慌了。
“孺人,您先下去吧,别忤逆太子爷的意思才好啊。”李世英比她还慌。
薛锦荔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昏黄,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给这静谧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然而,她的心情却如同被秋风吹过的湖面,波澜起伏。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习惯性地向四周张望,寻找东篱的身影。不一会儿,东篱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燕窝粥。
“娘娘,您醒了。”东篱将燕窝粥放在桌上,关切地问道,“您这一觉睡得可真沉,连晚膳都没吃。”
薛锦荔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想起太子爷与郭孺人的事来。她微微蹙眉,问道:“东篱,太子爷今日可有来过?”
东篱一愣,随即答道:“回娘娘,太子爷今日未曾来过。不过……”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薛锦荔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好奇,追问道:“不过什么?快说。”
东篱咬了咬唇,低声道:“不过今日郭孺人曾来过,说是奉太子妃娘娘之命送来一碗甜汤。但太子爷说他不吃外头来的东西,便让郭孺人拿回去了。”
薛锦荔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她虽然知道太子爷身处高位,身边难免会有各种女人围绕,但听到郭孺人的名字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吃味。她想起自己与太子爷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她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但此刻,她却忍不住想要发泄一番。
“东篱,你说我是不是太巴着太子爷了?”薛锦荔突然问道。
东篱一愣,随即摇头道:“娘娘您多虑了。太子爷对您一直都很敬重和爱戴,只是他身为储君,身边自然会有各种女人围绕。但您放心,太子爷心里始终只有您一个人。”
薛锦荔听了这话,心中稍感安慰。但她知道,这不过是东篱的安慰之辞罢了。她明白,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和坚强,才能在这宫廷之中立足。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那即将落山的夕阳,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郭孺人离开后,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太子爷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桌上那封未完成的奏折上,但心思早已飘远。他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书房的角落里,香炉里升起的烟雾袅袅上升,带着淡淡的檀香,却无法驱散太子爷心中的烦躁。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郭孺人的出现,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太子爷意识到,自己现在越来越难以接受除了薛锦荔以外的其他女人了。这种感觉让他既惊讶又困惑,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薛锦荔产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他回想起与薛锦荔相识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而温馨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渴望与她相处,越来越渴望得到她的关心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