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头紧皱“听你的意思汗阿玛叫孤过去劝劝他”
“奴才觉得皇上是这个意思。”王以诚不太确定,“刘大人起来一副必须辞官的样子,可奴才总觉得他其实并不想辞官。”
“他当然不想辞官。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进士,才三十出头,日后一切都有可能。”太子说着话想到一件事,“晋江,带上两个那天用的木桶。”
“爷先说说他为何要辞官。”霍林很好奇,“是因为福晋那件事么奴才到现在都想不通,刘大人也不是官场新人,咱们东宫又没失势,他干么跟福晋过不去啊。”
太子“急功近利,丧失理智了。”话说出来,太子猛地想到他以前急于表现,也曾干过许多昏头昏脑的事,幸而有个敢直言的福晋及时劝住他。想到石舜华,太子福至心灵,“石家老太爷病逝,石家子弟都得守孝,包括两广总督石琳。朝中没有石家人,刘不语才敢参福晋啊。”
“那他辞官是怕回头石家大爷和二爷找他算账”霍林问。
太子“不用等傅达理和庆德。石家老太爷病的突然,汗阿玛一直没找到接替石琳的人,下个月,南苑大阅结束,石琳就会返回两广。一旦石琳回去,不需要他这位封疆大吏出手,多得是想走石家门路的人帮石家收拾刘不语。”
“那皇上叫殿下过去其实是想叫殿下表态,不为难刘大人啊。”王以诚觉得他明白了,“这事可不好办。”
太子冷笑一声,到近在咫尺的西暖阁“一个言官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儿臣参见汗阿玛。”太子道,“不知汗阿玛找儿臣何事”
康熙指着刘不语“虽然赵谦还原了事情经过,但坊间还有人在议论太子妃不起汉族缠足妇女,刘不语觉得愧对太子妃,愧对你,想辞官回乡。”
“多大点事啊。”太子道,“太子妃早就忘了。刘不语,不要给自己压力。你身为言官,发现问题上奏汗阿玛是你的责任。孤和太子妃如果连这点事都跟你计较,他日又怎么容天下人。汗阿玛,您说是不是”
康熙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刘不语,听到了没朕就说太子不会计较,你切勿多想。”
“皇上,臣去意已决。”刘不语很想点头留下,可他更怕石家秋后算账。
太子瞥他一眼,心中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大人,刚才汗阿玛说你说坊间还有人议论太子妃不起汉族妇女”
“都是下官的错。”刘不语一脸愧疚。
太子踱到他跟前“那你更不能走了啊。你辞官回乡,不明真相的百姓会认为是太子妃把你赶出京城这事更说不出清了啊。”
刘不语猛地抬起头。
康熙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就是这个理。”太子道,“刘不语,你心里是不是怨太子妃当着朝廷要员赢了你其实,太子妃赢你也是侥幸。”
康熙眉心一跳,他儿子这是要坦白么“怎么又是侥幸朕得很清楚么,太子妃是压倒式赢了刘不语。”
“其实啊,石氏原本也能赢刘大人,但效果不明显。”太子道,“儿臣叫人带来两个桶。晋江,进来。”
“嗻”晋江把两个桶放在地上。
太子摆摆手,晋江立刻出去候着,“汗阿玛,你提一下。”
“桶里暗藏玄机”康熙已经想到,但是他想破头皮也想不通什么玄机能瞒得住当日离桶很近的另一波宫女。然而,康熙伸手一提,不禁瞪大眼,“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桶不一样重”
太子“是的,太子妃胜之不武。刘不语,太子妃也不是真讨厌缠足的宫女。她是有次到缠足的妇人的脚,吓得夜里做噩梦,才不愿意用缠足的妇人。这么点小事,你弄得天下皆知,她才想出这个办法教训你。”
“臣,臣”
“你想说什么孤能猜到。”太子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孤以前也干过不少糊涂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汗阿玛,儿臣说的对么”
“很对。”康熙老怀欣慰,“太子长大了。”
太子到刘不语也不知是憋得还是羞愧,反正脸通红,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叫你欺负我媳妇儿,“折子就收回去。”
“刘不语,太子妃不用缠足的宫女实非她所愿。你参太子妃是你职责所在。但你不明真相,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太子妃就用两个不一样的木桶教训你一顿,你和太子妃也算扯平了。”康熙道,“自打那件事过后,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再提缠足一事。你也别一心想着回乡,叫太子妃难做。”
刘不语一听康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纵然平时有些古板,也知道再固执地要辞官,就是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下官遵命。”
出了日精门,霍林就问“爷,咱们就这么放过他”
“刘不语知道两个桶有问题,石家人可不知道。石家子弟到现在还认为福晋赢刘不语只是运气好而已。运气不好么”太子说着话,忍不住摩拳擦掌,“孤有点迫不及待南苑大阅快点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