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知灵秀眉一皱,死了三十年?
她当即从柜子里拿出那封信,递到方婶儿手里。
方婶儿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这……我我我……不识字啊,这是给他的?”
赫知灵点点头:“既然他死了,那这封信只能交给您了,我读给您听吧。”
赫知灵边把信从信封里拿出来,边给她解释,“这信是一个叫福宝的人写的。”
方婶儿听到这个名字,一下站起身来,“啷个会是她?”
“您别激动,信很长,我慢慢读。”
赫知灵安抚方婶儿坐下,接着用平缓的语气把信读了一遍。
方婶听着信,激动地几度起身,她涕泗横流:“啷个会这样?啷个会是这样的啊!这封信是哪个给你的?”
“这是我打扫卫生时,从梁上掉下来的。”这是她提前想好的词,信封上还故意蹭了一些灰。
“白天上工的时候,您提到了您有一个姓方的哥哥也在赵家做工,村里姓方的就你们一个,我推测就是信里提到的方伯彦,所以叫您来,想让您把信交给他,没想到他也……”
方婶儿捂住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方伯彦是我堂哥,他就是在日国轰炸渝城的时候……没了!福宝姐竟然……竟然一直在等他,可她怎么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院子里的女知青今天回来得早,不少人都听到了哭声。
哭声是从赫知灵的房间传出来的,大家都以为她受到了什么欺负,有热心的还去叫了大队长。
另外的人纷纷过来询问情况,可这一看,都是一头雾水!
方婶儿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赫知青在旁边一个劲哄。
郝春梅赶紧给赫知灵使眼色,赫知灵把手上的信了递过去,几人围着看起来。
等江全华和几个男知青到的时候,屋子里六个人哭了四个,赫知灵和另一个知青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只能无助地看向大队长。
“您可算来了,快劝劝吧!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呢,这眼泪哗哗直流!”
“啷个回事?啷个在这儿哭上了!”江全华赶紧问赫知灵情况。
赫知灵嗓子都干了,她摆摆手从郝春梅手里抽过信,直接塞在他手里。
“信是我屋里房梁上找到的,不知道您记不记得赵家小姐的丫鬟,叫福宝,信是她写的,她们都看哭了,就这么回事,您先看看吧。”
江全华立刻把信拿到屋外光亮处,这一看令他大惊失色。
他当即叫一个男知青去广播叫人,每家每户来一个人到大院开会。
说实话,他们村的人是仰仗赵家人的善良才活下来的,进城做工的都被炸死了,在家里务农的反而逃过一截,赵家的地租很便宜,他们交了租还能剩下很多粮,自给自足是没问题的,赵家的学堂是免费的,所以他们村大部分人都识字,赵家做工银钱从没被克扣过,有几户是城里来的难民,也是赵家给了他们安家费在村里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