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晓思却好似不是这样想他,他想起从他们相见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从来不依赖于他。
遇上车祸,她并不是向他求助,而是独立冷静应对;受了伤,她也没有向他诉苦,而是忍着自己包扎;他生了病,她也不惊慌失措,把这一切处理得这样好,甚至拿他当小孩子安抚。
好像……好像就算没有他,于她而言也并没有任何差别。
或者,在她眼中,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个满身光环的江墨,仅仅是一个同她相亲的男人。
江墨皱眉,顿觉有些挫败。可那挫败里,却又隐了些别样的情绪。
☆、手术·孩子
药物有助眠成分,司晓思收拾好流理台回到卧室时他已经又睡下了。
薄被软软的搭在他的肚子上,他恐怕很少有这么随意的样子,甚至有些不修边幅。
可是因为是他,司晓思觉得他这样反倒很生动可爱,比以往多了很多烟火气息。
替他掖好被角,司晓思看见他放在床边小沙发椅上的手机亮了,他大约设置了静音,手机并没有发声,她斟酌着要不要叫醒他,却看见来电人是“小慕”。
司晓思接起电话:“小慕?”
“你是……”对方的喘息急促,但听见她的声音却迟疑道。
“我是司晓思,江墨他发烧了,刚刚吃药睡下。我看来电是你就接了。”司晓思道,“需要我叫醒他吗?”
“哥哥生病了?”她像是很惊讶,却顾不得太多,急急道,“晓思,你现在可以给我打五万块钱吗?我有急用。”
五万块对于司晓思而言并不是大数目,她一向不喜铺张浪费,从上大学开始陈思琴给她的零花钱都存在卡里,后来她有了工资也往卡中存,七七八八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来万。
她忙说:“可以,我马上去给你打,你把卡号发到我的手机上。”
她不晓得江慕那里出了什么事,可她这么慌张,平时的犀利愤世、神经兮兮荡然无存,司晓思想她一定是遇上了很为难的事。
“小慕,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吗?”她不知道江慕愿不愿意信任自己,轻声问道。
江慕站在医院外的公用电话亭里,春寒料峭,冷风掀起她长长的头发,摇晃着她单薄的身躯。她已经是极力支撑着自己,听到晓思这样温和体贴的声音,猝然间带了哭腔,压了又压才将眼泪忍住:“晓思……你可不可以,来一趟h市。”
司晓思给江墨留了便利贴说明事由就离开了芙露小区,她怕不够,先给江慕打了十万元。
随后打电话给大学时的好友赵琦请她帮自己买从b市到h市的最早一趟航班。
司晓思做事一向利落,江慕让她不要说出去,她便跟陈思琴说晚上赶稿子可能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