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是重启透云的新闻布会了。
聂筝与崇渐知同坐一辆车抵达现场,记者早已等候多时,快门声此起彼伏,让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聂筝有些无所适从。她下意识躲在崇渐知背后,而对方也默契地感觉到了她此刻的局促,一双温柔的手掌握了过来,聂筝忽然感到一片暖意,她心中一颤,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可崇渐知却握得更紧。
这样的画面被镜头捕捉定格,写在新闻里,不过是被一句兄友妹恭概括。
再没别的了。
布会上,记者明显有备而来。问向崇渐知和聂筝的问题都是夹枪带棍,意有所指。
“日前崇总作为法人徵越旗下新产品闻月八号刚刚因真假掺卖的问题被送上热搜。如今重启透云,是否有为徵越分担舆论压力之嫌?”
这问题分明是个陷阱。崇渐知作为徵越的总裁,无论如何回答,只要扯上了徵越,都会引人联想到闻月的事。
正当崇渐知犹豫之间,聂筝却先一步开了口,与刚刚下车时的局促不同,她已经调整好心态,语气坚定又真诚:“这次重启透云,是崇家,包括哥哥和我共同做出的决定,是为了继承父亲母亲遗志,与其他事毫无关系。”
“既然与其他事毫无关系,为什么会选在一个这样尴尬的时间?”
崇渐知淡淡的反问对方:“怎么尴尬了?”
“这时间是为了迁就我,大家都知道我大学才刚刚毕业,至少要去职场先历练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后,重启透云的事自然就提上日程。”
面前的记者泄了气,似乎在想不到什么问题能够刁难兄妹二人。
在这空档之间,崇渐知立即示意richard,布会时间到此结束。
崇老爷子总要再弄些噱头,他在好东来订下宴会厅,布会后竟然还有一场庆功宴。
透云刚刚宣布重启,崇渐知不能立即过河拆桥,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只能带着聂筝无奈赴宴。
此前,崇老爷子就派人过来为聂筝量身定做了一套精致的礼服,黑色拖地蕾丝长裙,聂筝换上之后,漂亮得宛若陈列橱窗中的芭比娃娃。
太精致就容易变得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聂筝只觉得有些陌生。
而崇渐知看出了她的犹豫,眼神交汇,richard立即领悟,找来之前一直合作的设计师,重新为聂筝量身定做了一套新的礼服。
白色抹胸丝绸长裙,少了些浮夸,多了些典雅。与透云的品牌定位更加契合。
宴会伊始,崇渐知与聂筝作为今日的主角率先出场,聂筝胳膊轻轻跨在崇渐知肘间,走在红毯之上,那一瞬间她想起四年之前,自己那时还如此青涩,丑小鸭一般地跟在崇渐知身旁,最后才知道自己是来参加他的订婚宴。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却已经是四年之后。
聂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面之下,自己却成了主角。
崇渐知站在台上表演讲,他并没有打开richard为他准备的稿子,而是选择了自己挥,他语言组织能力强,讲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染上对透云未来深深的期许。
聂筝一回头,见乔星在台下,正满目爱意地望着崇渐知,她心脏忽然猛得一痛,音乐这时正好响起。
舞会开始。崇渐知随着那音乐声走下台。
第一支开场舞,他该找谁来跳呢?
走到乔星与聂筝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处。乔星脸上已经流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因为她知道从今天开始,聂筝对她将不再有任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