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炀和护士一起推着躺在病床上尚在昏迷的唐雨去了病房。
秦明裕反方向去找了医生,微微一笑。
“医生,我看你们医院有公安机关合作标志,麻烦帮我开一下伤情鉴定吧。”
病房里,护士要给唐雨身上的伤上药,免不了要把衣服全部脱掉。
边炀在病房外不放心,护士只好在中间拉了个帘子,让他站在帘子外等。
涂药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伤口。
昏迷中的小姑娘本能的喊疼,伸手去抓什么,呢喃着边炀的名字。
边炀在外边拳头紧紧攥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跟护士说,“我来给她涂药。”
护士迟疑的看他,“你是男生,不大方便吧……”
“我是她的家属,没什么不方便的。”他冷白的唇紧抿着,“而且我学过专业的外伤处理,知道怎么样她不会疼。”
“那行吧,等我处理完你不方便的地方,剩下的你再来。”
护士先用药膏处理完唐雨胸部的淤青,因为文胸和底裤都脱掉了,就用白布一圈一圈的裹起女孩的私处和胸部,这样既保护了小姑娘的隐私,其他的地方露出来,他也方便正常处理伤口。
边炀道了声谢,接过护士手上的药膏,走进帘子里面。
饶是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直观的看清她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他把药膏涂在棉签上,然后一圈一圈的在伤口上打转。
力度极轻,用时虽然很长,但药效能一点点渗进去。
唐雨睡梦中并不安稳,许是做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噩梦。
死死的掐着手指,甚至能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
他怕她伤到自己,指腹在她攥紧的手指上轻轻按摩,直到她完全放松下来,然后冷白的指穿过她的手指缝隙,十指相扣,防止她再把自己掐伤。
在医院守了小姑娘一夜,好在期间血色素正常,没有再出血的现象,不用动手术了。
只是她前半夜做噩梦,几乎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一直到后半夜点滴里的药开始起效果了,有助眠作用,她才沉沉的睡去。
边炀小心翼翼的给她换上病号服,又用梳子轻轻梳开女孩被剪得凌乱的丝。
长及腰的秀,像是被剪得支离破碎的绸缎。
他握紧梳子,锯齿深深的嵌入肉里。
眼泪从布满红血丝的眼眶里,轻颤着坠下,坠在她的脸颊上。
直到床上的女孩用脸颊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把那些阴鸷和疯狂压抑下去,梳子放在桌子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请护工帮忙照看,才离开了病房。
唐雨的衣服不能穿了,原来的底裤上面都是血。
他要去商场给小姑娘买衣服和贴身衣物,还有一些日用品。
回来时,秦明裕正拎着早餐来医院找他,顺便说晚上的事。
“人在警察局,陈叔正看着,六个女的全是无业青年,平常就在你们学校附近恐吓恐吓学生,收收保护费什么的,而且都有过打人和偷窃的案底。唐雨妹妹这虽然构成了轻伤,但不严重,就算找个好点的律师,最多只能让她们蹲六个月就出来了。这群人就是仗着这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学生的,对她们来说,拘役是家常便饭,关一段时间就放出去了,出来后她们照样还能做老本行,所以她们一点都不在乎。”
说到这,秦明裕的拳头都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