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黄撵回去村后,他回家跟韩老太交待一声,就去了王老二家看别人玩牌,到了吃饭时间,牌桌子散了他才回来。
路上便听人跟他起了这件事。
一行人进了屋,韩老大想着今下午韩文对他的态度,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气呼呼地抱怨。
“现在的文不得了,我今去他家,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放他家的那只恶狗来咬我,一点不讲情面,能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把韩大狗打得有点厉害?咋还去镇上看伤?郎中治不了?”
韩老太坐在他身边,诧异地睁大眼。
“哪啊,郎中不给他治,他以大欺。”
韩老大一时没想起恃强凌弱这个词,便换了个他能理解的。
“不是他受伤了吗?郎中咋会怪他?”
这下大家都不明白了。
“可能郎中也误会了吧。”韩老大抠抠脑袋。
“应该不是,我听人郎中当时在场,还是他叫韩大狗赔二两银子。”
“文打了人,他还让人家赔文钱?这就是拉偏架嘛。”
几个人把事情经过一通捋,总算大致清楚了。
至于郎中为何如此偏心,他们倒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韩文得了二两银子!
韩大柱喃喃道:“这子这一跤摔得可真是划算,昨二十个鸡蛋十个红枣,今干脆二两银子。”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把村里最厉害的人给打了,打得人家满身是伤,要去镇上医馆治病,他自己该干嘛干嘛,人家还要给他道歉赔他钱,而村民们觉得这样做很正确,大家伙还一块帮他把地翻了。
韩大柱虽然自命不凡,可让他去做,他觉得他做不到这样。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对家里壤:“我觉得这事儿不对!”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不是已经理得清清楚楚了吗?”
“文摔一跤摔开窍了,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以前文是什么性子?脾气好得很,谁骂他,他都不会还嘴,就是村里的孩子欺负他,他也不敢啥,只会一个劲傻笑。那就是个没脾气的人!怎么这摔了一跤,不止脑子清楚了,脾气也变了?”
韩老太想了想,一拍大腿:“对呀,以前看见我就忙不迭叫奶奶,我啥他都肯听,自从他摔了跤后,看到我还真是没叫过我一次奶奶。”
韩老大立刻补充:“对我不也是吗?不叫我大伯,还拿话堵,一点都不客气,确实脾气变坏了。”
“以前连孩都不敢打的人,现在敢打村里最凶的大狗叔,变化不是有点大,而是太大了!”
韩大柱在学堂的时候跟着同窗看了一些山野志怪,相信山里有很多精怪,现在一联想,便有了猜测。
“会不会是他摔了跤,身上阳气弱,被啥精怪附体了?现在的文不是真正的文,是山里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