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与那鹰隼般锐利的视线相接,月芽直接被糕点噎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差点没喘上气。
砰蹬——
王德腾手去为月芽拍背顺气,因他分心,马车的轮子不小心陷入路边的坑洼中,险些翻车。
也好在有这一下颠簸,月芽因祸得救,噎住的糕点借势被她咽了下去。紧接着她忍不住地猛咳,余光却在偷瞟高时明。
她澄澈的目光在说:煞神怎么还不走?
可高时明从放慢马儿的度,变为勒马止步。高坐在马上的他,竟勾起一抹笑盯着月芽问道:“你家小姐呢?”
月芽张着嘴愣住。
“在车里?”高时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谢建章也在?”
月芽赶紧点头如捣蒜,可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连忙改为摇头。
高时明却没有耐心等她回答,在她第一下点头时,便扬长而去,纵马的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不少跟着他的护卫和下属甚至都追不上他。
月芽嫌弃地用手扇了扇被带起的浮尘,困惑她许久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一切都是从高时明出现在杨府那天开始的!
“哟,轮子还坏了。”
覃莽下马后挠着头,打量陷入坑洼的轮子。
他转头看向月芽问道:“你们就安排了一辆马车?”
月芽轻哼一声,直接无视了覃莽的话。
她爬进马车,将太后赐下的扁匣抱出来,对车夫道:“王叔,修缮马车就交给你了。你留两个护卫回城去寻人,我跟着板车先去猎宫为小姐安置。”
覃莽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你家小姐不在车上啊?”
月芽不理他,抱着扁匣跳上后面运送箱箧的板车。等车队重新启程,路过覃莽时,月芽忍不住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覃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不过他去追高时明前,留了四个手下跟着月芽的车队同行。
与此同时,在山道的江边浅滩,杨书玉正学纵马涉水。
“猎场多泥沼滩涂,骑马要格外小心些。”
谢建章压制着金鬃暴烈的脾性,小心翼翼地护在杨书玉身边,金鬃只能不断打着响鼻表达不满。前方则由凌征探路,以确保杨书玉前进的安全。
“可是我马术再好,最多也只能在猎场跑跑马。”
杨书玉突然有些气馁。她记得林自初会武,那他势必会下场。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你们都会。”她勒马看向谢建章,“建章也会下场同北凉人比试,对不对?”
她的视线落在金鬃鞍前挂着的箭袋强弓和长剑,微微皱眉。
谢建章昨日特意带金鬃回府,它高大而健壮,和踏川的俊美温驯截然不同,身上处处透着力量感。
“驮粮的马匹讲究耐力,脚程不快。”杨书玉顺着踏川的鬃毛,视线却盯着金鬃出神,“建章择定踏川作为坐骑,看重的是什么?去围猎换成金鬃,又是为什么?”
“为了赢。”
谢建章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十分笃定。
在杨书玉愣神时,他转为温声安抚:“就算是将门之女,也鲜少有人能下场去与使臣比试,尤其对方还是北凉人。”
“书玉不必懊恼。”
他策马前行,将其中利害关系剖开来说:“若是寻常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