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多做了两个菜,左边看看没有表情的秦炎,右边看看纠结痛苦的秦傲,她心想,这个世界好多人都说她傻,她其实不傻呀,看,她都看出来秦炎哥哥在考验秦傲,被考验的秦傲还不知道呢。
秦傲如果接受了,那么他死定了。
姜阮纠结死了,她不想看到秦家兄弟相残,何必呢,兄弟打架,骨头断在里面,得意的都是外人。
姜阮已经在桌子底下踢了秦傲好几脚,小动作早被秦炎察觉,他抬起眼皮,给姜阮夹了一筷子鸡肉,说:“装睡的人你是踢不醒的,再敢胳膊肘往外拐,这盘鸡肉不给你吃了。”
姜阮立马歇了提醒秦傲的心思,专心干饭。
一桌子好饭菜,秦傲食之无味,他放下筷子,说:“秦炎,我真想答应下来,但是我不能,你说从小我就看你不爽,是的,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总是被你压一头,还有,其实你爸爸是奶奶捡来的,算命的说你爸爸将来有大成就,奶奶就想让二叔帮我家,当年你妈妈是奶奶给我爸找的豪门儿媳妇,可是你妈你外公看中的却是二叔,我爸跪下来求奶奶,求她去替你爸爸提亲,我爸对你爸算可以了吧。”
“我从小就别扭,恨二叔比我爸优秀,恨你比我优秀,可我真把你当兄弟,你可以和二叔二婶说二叔的身世,将来奶奶也不需要你们家来养老,我来养,那张录取通知书,你如果不去上,就裱起来当纪念吧。”
秦傲落寞的走了。
姜阮本来一直看秦傲不爽的,但是他突然的表白,姜阮都感动了一点点,他经受住了考验呢,还把秦叔叔的身世说出来,说明他自己心里释然了,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秦炎也不说话,饭也不吃了,姜阮小心翼翼看秦炎,说:“秦炎哥哥,他经受住了考验,要不你就放过他吧。”
秦炎没好气,把鸡腿夹出来给她,“我什么时候说要害他了?”
“你给他挖坑,我知道的,如果他接受了,一时开心后,绝对生不如死。”
“谁都没你通透,这话可别对旁人说。”
“嗯嗯,那你原谅他了吗,你们还能做兄弟的,对吧?”
虽然不知道秦炎和秦傲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姜阮感觉的出来,秦炎哥哥对秦傲有很大敌意,就是那种又恨又不允许别人伤害秦傲的复杂情绪。
秦炎没说话,心里拧巴的别扭倒是顺了。
秦炎去填了自愿,谁问他都不说填的是哪里的学校,半个月后录取通知书下来,秦炎被法大录取了。
沈家那边的录取通知书同样到了,沈天鸣超常发挥同样被法大录取,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沈家太高兴了。
只有沈天鸣在抗议,“爷爷,你说过的,我考得好就有底气和你谈判,你怎么可以欺骗我,娃娃亲是封建陋习,我不要和姜阮订婚。”
沈家出了个重点大学生,预备摆谢师宴,沈天鸣苦着脸,没有一丝喜悦,他爷爷骗他说考好了有谈判的资本,通知书下来,就商议和韩家谈订婚的事,还说要把谢师宴和订婚宴一起摆了,双喜临门。
沈天鸣找到韩轻轻,恨自己的无能,“我爷爷说,我享受了沈家的庇护,就必须履行契约,当年韩爷爷救了我爷爷一命,没有韩爷爷就没有我们一家,我必须履行婚约,这是命,轻轻,我们有缘无分,既然决定和韩家订婚,我得负责任,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韩轻轻大哭,这人吧真是有意思,以前弃之不要的东西,一旦真不属于自己的了,又开始着急。
韩轻轻先是在姜家哭,刘金芸哪受得了这个,沈天鸣可是大学生,家世又好,姜家没能力帮韩轻轻找到条件更好的订婚对象,绝对不能放弃,哪怕使点手段。
刘金芸找到丈夫,要丈夫去沈家争取一下,“轻轻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会真不管吧?”
这话问的可笑,以前身世还没揭穿的时候,姜阮也是亲生的,被改了年纪送下乡,姜保民又何曾管过。
姜保民不可能去丢这个人,“定好的娃娃亲,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去有什么用,你也不许去。“
大哥大嫂现在正和另外一家磨合的不错,心里恨婆婆、大姑小姑子,有理还不想管呢,没理的事更不可能沾。
老二媳妇借口韩轻轻回家,家里挤不下,把老二拐回娘家了,老二说:“妈,有爸和大哥,让我上门,您也不怕沈家笑话。”
韩轻轻再不是之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了,她落榜了,下场和她姐、她妈一样成为一名工人,要说做生意,个体户谁都是亲力亲为,干餐饮、摆小摊、做二手贩子,哪一样她都做不来。
以前的道路韩家帮她规划好,考不上大学不怕,可以顶替韩母体面轻松的工作,现在的姜家能靠的人没有,她慌了,跑去找好朋友慕雪绘。
“绘绘,沈天鸣说要听从家里的安排和姜阮订婚,我该怎么办,呀,这些装修都是你一个人操办的吗,绘绘你真厉害。”
慕雪绘心里嘲笑,高傲的大小姐也学会恭维了。
韩轻轻来的时候,慕雪绘正和工人沟通怎么装修小吃店,她的要求比较高,工人要求加钱,她正据理力争呢,其实小吃店随便做什么都能赚点小钱,但是她要赚的不是小钱,她要做的是品牌加盟。
之所以选择黄焖鸡,是因为她知道有个养殖大户要遭难,只要她救了那人,货源不成问题。
她放下装修的事,拉着韩轻轻坐下,说道:“轻轻,如果你不想放弃沈天鸣,得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