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随即扯下自己半截的红袍子,盖在了还在怔愣的红绫的头上。
牵起她的手急迫的说:“我只想娶你为娘子,今日便嫁与我吧!”也不等她说话,拉着人就向喜堂跑去。
红绫本就一身红衣,又盖了一个盖头,与新娘子无异,两人磕头行礼敬茶倒也相得益彰!
不知道内情的姥爷,还有强打起精神的老夫人,倒是笑得满面红光!
却急坏了一旁的管家,外面的轿子里,那位正儿八经的新娘没下来呢!
他正抹着满额的虚汗,果然外面闹腾起来了,声音越来越近:“你们庄家是不是欺负人?我们小姐还坐在轿子里,到底是娶还是不娶了?
我们小姐的三叔伯,可在京城里做大官呢!”
那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是王小姐身边的厉害丫头。
到了近处,看着已行完礼的一对新人,她掐着腰趾高气扬的质问道:“庄老爷这是何意?想青天白日的悔婚了?”
老管家在庄老爷耳边一阵嘀咕,年过花甲的老人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儿子骂道:“逆子啊!”
庄周梦站了出来,施施行了一礼,道:“今日的确是我对不起王姑娘在先,姑娘若怪罪我愿一力承担!
夫妻一生几十载,得一心怡之人相伴,才不枉走这一遭。
可见我并非王姑娘的良人,还望姑娘成全!”
王姑娘对庄周梦早已情根深种,这等家世,这等品貌,自私的她以为只有自己能配得上!
没想到费尽心机,最后还是空欢喜,并且被当众悔婚,丢尽了脸!
她怒火中烧,下了花轿,扯了盖头,理直气壮,恶狠狠的说:“你家三媒六聘迎我入门,如今却这般对待,可见不把我王家放在眼里……”
她还没说完的话,便被一声厉喝打断:“住口!
你先是买通了庄家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小红,让她在夫人的饮食中放了一种叫做乌头的慢性毒药,让她病重!
又叫了一个道士前来胡言乱语,那时你又让媒婆过来说亲!
今日悔婚,不过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念在没有出现人命,你还是快快的滚吧!”
王小姐与丫头做得这肮脏事,都是悄悄进行的,没想到还是被人知晓了!
她们虽是羞愧难当,却仍是无一丝悔过之意。离开前王小姐咬着牙说:“哼!等着瞧吧!”
那狠毒的眼神,再也没有平日里半分端庄娴静的模样。
老夫人解了毒,身体眼见着好转,庄老爷也没有再苛责二人,反到有些庆幸,没有娶了那样一个恶毒的儿媳。
洞房内,庄周梦小心的掀开喜帕,说是喜帕都有些牵强,就是他的半截袍子。
红绫眼前一亮,就看见他满眼藏也藏不住的喜色。
不禁羞涩的一笑,被袖子盖住的手一片濡湿!
三世了,没想到竟是这样阴差阳错的,第一次成亲!
他们喝了交杯酒,床帐落下,喜烛燃烧着,时而出噼啪的响声。月光朦胧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徒留一地暖色!
后来庄周梦也有问她,是怎么知晓王小姐的阴谋?
她说,我朋友无处不在,他们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就知道了!
等庄周梦明白她所说的朋友是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