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帮许砚谈把眉形外的杂毛修掉,如果说所有人都是女娲娘娘捏出来的,那许砚谈这种人应该是女娲娘娘洋洋得意捧在手心里给别的神仙展示的骄傲作品。
这人,连眉毛的杂毛都长得规规矩矩的,就算不修饰也是毫不会影响眉形原本抖擞凛冽的气质。
他这么一提,让最近一直忙碌的岑芙想起了那天晚上。
如今这么一想,她还真是胆大,敢把所有赌在许砚谈这个定时炸弹身上。
拼命往他怀里缩的那种感觉,抱着他的胳膊,仿佛那就是救命浮木。
她只是喜欢你。我比喜欢还要多,多很多。
我是,真的。
我是你的。
当晚急迫之下对他说的那些糊涂话像单曲循环一样在耳畔来来回回播放。
岑芙懊恼羞耻的同时,有个念头也油然而生。
“许砚谈”手边没有棉签,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帮他扫去修去的眉毛。
指腹触碰到他眼皮上方皮肤的时候,犹如电流酥麻了岑芙的神经末梢。
许砚谈的皮肤比她相信中要更细腻,眼上眉下的这块肌肤很薄也很细,凉凉的,竟让她的指腹上瘾般想多摩挲几下。
许砚谈听见她又拿着那柔腻的嗓子叫他,眉心泛痒,他缓缓睁开眼“嗯”
岑芙修了几笔,然后挪远一点观察他的眉,同时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利用了许砚谈,利用他的强大处理掉了余强。
而许砚谈也肯定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
可是为什么。
你还是按照我的计划去做了。
“什么”许砚谈重新把眼睛闭上,语气轻飘飘的。
“余强。”她说,重新靠上去,修理眉尾。
许砚谈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那副矜贵休闲的架势好似是躺在什么欧式高端的美容室里,因为合着眼,岑芙探不到他眼眸里的情绪。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他说。
恍然
岑芙的心跳漏空一拍。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可你明明不是那种心甘情愿被别人利用的人。
岑芙心想,却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就在岑芙心虚混乱的时候,许砚谈的下一句话,直接把她原本平静寂淡的心池搅得翻天覆地。
“比起被吓得浑身哆嗦。”许砚谈抬手,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描淡写摸了摸自己的眉尾,睁眼,睨着她勾唇“我喜欢你蛮横点儿。”
随便什么个垃圾都能把她吓成那样。
揪着他衣领子亲他,动手动脚揍他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发怵。
许砚谈散漫的语调仿佛是岑芙的天生过敏源,他轻笔带过的一句话,惹得她浑身发烫,发热。
热从心脏内部诞生,顺着血管,涌到她的颊下,涌到耳根,涌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