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嘴上挑逗过无数次,说自己是娘娘养在府中的情郎,卫映鸾不知何时也无所顾忌,竟反过来调笑他,倒是胆子越大起来了。
“娘娘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怕是要浸猪笼了。”
卫映鸾刚想再调笑几句,门口又忽然传来阵阵急促敲门声:“主子,殿下来了。”
上官衡来了?
不知为何方才几句玩笑话,此时竟有种成了真的感觉。
现在容昭在这里,就算是有嘴恐怕也说不清了。
看见卫映鸾逐渐变换的脸色,容昭好笑道:“娘娘如今知道怕了?”
卫映鸾无语看他:“你先躲起来,以你的本事应该没问题。”
这话一出,卫映鸾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听着真的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好在容昭并未为难她,转身躲在了屏风后面,很快便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就在此时,门忽地开了,上官衡脸色有些苍白,还微微有些站不稳,进来便朝着床边望去。
少妇的髻有些凌乱,半靠在床上,面上还有未褪去的笑容。
上官衡松了口气。
他将母妃送走之后,紧接着就来了这里,头脑昏昏沉沉的,可是不知为何,在看见卫酒跪着的眼神时,若自己不来这一遭,恐怕日后会后悔。
这种强烈的情绪驱使着他带着高烧过来,在看见她笑容之后松了口气。
然而冲动一时爽,面面相觑之后,上官衡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殿下何事?”卫映鸾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那一双眸子看他,就仿佛看一个及其疏远的陌生人。
上官衡心中一紧:“抱歉先前是我冲动。”
“如果殿下是来说这些的,那请回吧。”卫映鸾讥讽地说道,给自己盖上被子,“是我与母妃顶嘴,被罚也是我活该。”
她讥诮的语气冷漠的眼神让上官衡心中有些难以理解的酸楚:“毕竟殿下的剑留下的伤口,如今还在我的脖子上,恕我实在不敢与殿下靠得太近。”
上官衡苦笑:“昨日是我冲动,两日没睡,再加上芸娘出事,我一时难以接受对不起,我道歉。皇兄已经跟我说明原委,我已经知道不是你的错了。”
他这辈子没跟几个人说过对不起,皇兄一直对他颇为纵容,如今能对她卫酒有所低头,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想法,卫映鸾更加嘲讽道:“那可真是为难殿下了,让您屈尊降来给我道歉。”
上官衡被一噎,那酸涩的情绪竟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卫映鸾不咸不淡地道:“殿下莫不是忘了,你我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道不道歉有意义吗?”
“终归形同陌路,你我各不相干便好,殿下这话未免孩子气了。难不成殿下想说,您心尖上的宝贝一死,您就顿时幡然醒悟,对我情根深种了?”
“那您的情意也未免太廉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