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没有回答关于向榕的事,更在意婚礼现场的事情。
“她的一面之词怎么会阻止这么大排场的婚礼?陆彦没有阻止吗?”
“不,有他的阻止也没有,向雅玲出现后,有大量媒体蜂拥而至,只能将婚礼延后。”林峰又将剑眉皱起,似乎,婚礼上的陆彦,真的没有站出来阻止向雅玲。
玫珂走到厨房,将茶杯放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听着水滴自水管流出的哗啦声,屏蔽了主厅内两人的交谈,微微皱起了眉。
她从来不知道凌烟有这样的过去。那个孩子,险些让她失去生命的孩子。
若是让心已经死了的凌烟走出那些阴影,似乎更难了,甚至玫珂自己都无法保证她会将凌烟带出来。动了动手指,想起了导师,是不是应该让凌烟正式接受治疗?
这样压抑的凌烟,若是没有爆发,只有唯一的结果——走向灭亡。
待她再回到房间时,林峰已经起身,知道林峰应该和凌烟说了陆彦没结婚的事情,没有多问,放下茶杯,走近一同起身的凌烟展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安慰性的拥抱。
“无论怎样,凌烟,我都支持你。”玫珂在凌烟耳边如是说。
林峰和玫珂走出向榕公寓,坐进车里,打开音乐,让优美的钢琴曲流淌在车内,缓解着两人的情绪。
玫珂边扣着安全带边问:“你告诉陆彦凌烟有病的事情了?”
林峰皱眉:“怎么可能,他只让我随时告诉他凌烟在法国的动态。哎,玫,凌烟现在的状态这么差,恐怕更难恢复了吧?”
“对啊,这样的状态,该怎么样让她恢复呢?”玫珂呢喃。
林峰见玫珂的面上都有了疲惫的痕迹,心疼媳妇儿样的心情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开始啐地骂陆彦:“你说陆彦那小子是不是有病,有他这么逼人的么,就算是凌烟和他爸的死有关系,那凌烟肚子里的孩子不也是因为他死的!现在好了,凌烟被逼的连藏得这么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看他们还怎么破镜重圆!”
林峰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骂陆彦,骂陆彦做事总是这样不负责任,单凭着自己的想法胡作非为,不在乎她人的感受云云。玫珂脸上隐约的担心却忽然渐渐隐去,缓缓的笑了出来,在林峰不解的眼神中轻声道:“好像似乎也没有那么差,我最怕的是她什么都不说,现在她终于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或者这反倒是能促进她的恢复。”
刚刚一直在楼下晃的向榕见林峰俩人出来,终于不用再在火热的太阳下散步了,急忙返回公寓,却没想到刚回到公寓就被凌烟给截在了门口。
“诶?你怎么没跟他们走啊?你还准备在我这住多久啊?”
“苏妮现在在哪?”凌烟倚在门边打断他。
向榕眼睛一转,一准是刚刚那俩人告诉凌烟了,边推着凌烟往房间内进边不耐烦的说:“陆彦那呢,外面各种媒体蹲坑,她哪也不能去,若是在外面出现,这苏妮肯定得上政治新闻头条。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些政客的疯狂,逮着个点就死抓不放,接二连三的肯定得牵连到爸以前当官时的事情。”
凌烟从来不理会与她无关的事情,那些是她所关心的范围之外的事,她现在只关心苏妮,以苏妮的承受能力现在一定很需要人的关心。
“我能不能见她?”
“恐怕不能,不过一方面爸也会将苏妮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
凌烟暗自权衡了一下,若是苏云易早就知道苏妮不是他女儿的话,这么久却仍然对苏妮好,那么现在他肯定也会一如既往的袒护苏妮。有他的安排,或者的确不用过于担心。
凌烟将担心吞回肚子里,在向榕悠闲的跑到大厅中间凹陷的软床里面坐着的时候,忽然讽刺十足的说:“向榕你还真大方。”
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大方,以及对情敌的大方。
向榕嘴角一抽搐,拿过抱枕、没有任何反驳地将自己的脑袋裹了起来。
第二天,凌烟准时出现在nk公司广告部,一扫多日的阴霾,着上了淡妆,踩着十公分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开始安排工作,让手下的人递交近日来接的案子以及最近市场上新起的苗头。
同事们本来想向组长凌烟表示一下很久没有见到她的想念心情,但愣是被她严肃的眼神给震没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交代完工作、脚下生风似的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林峰等在办公室,眼见着凌烟似是恢复了曾经的干练,有一瞬的失神,好像昨天那个坐在角落里面,被光遮住的凌烟都是假象,风一吹,那些淡影都不再。想到玫说的话,好像藏在凌烟内心深处的事情说出来后会更好一些。
林峰见她完全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没有再在公司谈私事,让她去找人事部要资料,最近新招了几个人,让她看着哪个合适就带她手下工作。
凌烟也就没好再说什么,转身去了人事。
可是等她再从人事拿着简历出来的时候变得怔忪,里面赫然有一张简历上面写着——陈仪。
陈仪,她曾经的同桌,与c高失之交臂。
重点是陈仪她一定听说过曾经在c高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凌烟是妓女养大,凌烟以卖为生。
当她皱眉想怎么避开陈仪的时候,却不想旁边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已经喊了出来。凌烟转头,对面站立着一个时尚的女人,紧致超短裙,半长皮靴。凌烟眼底有些惊讶随后稳了心神,弯了弯唇角,轻声道:“陈仪,好久不见。”
陈仪惊呼:“凌烟,真的是你啊!我还不敢相信呢!你现在真的是愈发的迷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