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恸彻心扉,他病入膏肓。
安非他命溶血入骨,此生此世,再戒不掉。
木林诺在他绝望低吼中,渐渐冷静下来。
她望着跪地哭求的邱霍星,想起上一次,她说自己不讨厌他,他也是哭着,却克制得多,那是种懦弱的欣喜。
而这一次,他整个情感世界恐怕已经崩溃了。
木林诺仰头,紊乱的脑海渐渐停落,想起很多往事。
她想起他在夕阳下克制的亲吻她。
她想起他磕到脚趾,拧着脸跟她撒娇。
她想起他躲在站牌后偷偷看她。
她想起他在栏杆上坐着,在落日最后一缕余晖里,递给她一包纸。
她还想起更久远的一些时光。
她闭了闭眼,那些对尚羽说过的话,重新又回到耳畔。
木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邱霍星,曾经的旧年被包裹在作业本纸和一落落的课本中,扬入风中,总有些旧人褪去尘埃,重新鲜活在你的世界。
失去一切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是这样,她闭了闭眼。
如果上帝投掷色子。
她深吸口气。
如果我注定,与你的世界交织碰撞。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去,把他拉起来。
她看着他,轻轻擦去他脸上泪痕,四目相对间,她拉着他的手,轻笑一声开口。
“我也许可以试试。”
她静静环视四周,最终,视线停泊在他猛然睁大的双目。
“你不是喜欢收集我么。”
她倚着床坐倒在地上,无奈的叹口气,朝他伸出铐着的手。
“那你可要小心,真品毕竟全世界只有一个,不要搞丢了。”
她看见邱霍星在原地呆愣两秒,接着迅速扑过来,狠狠搂住她,带着颤抖,不可置信,和病态的巨大兴奋。
他紧紧搂着她,紧到几乎窒息,爪一样的指掌扣着她的腰,疯狂地搂着,像搂着活下去的唯一源泉。
木木静了一会,轻轻回蹭了他几下。
她忽然自心底感到一阵恐惧,这恐惧并不来源于这间巢穴一样的房屋,也不来源于搂着她的人,而来源于她自己。
因为,当她如此真实感受到邱霍星这大旱百年般焦渴的时候,她空寂多年的心脏——
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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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二狗的狗爪子
抱坐了一会,木木动动肩膀,要顶开邱霍星。
他吓了一跳,木木一动,他抱的更紧了。
“你你还是要走,是不是?木木你还是讨厌我,你还是觉得,觉得接受不了,是吗?”他抖着,声音有些尖。
“我我会乖乖的,真的会乖乖的,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不要走,求你了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