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闻言,不情不愿地息了声。
孟鸢见公子愿意将事情交给自己,眉开眼笑道:“公子,你要何时送我入宫?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郦君玉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心,你先下去,我和荣再说一些事。”
“是。”孟鸢应声退下。
等孟鸢走后,荣忧心忡忡地问道:“公子,你真的要让孟鸢去?”
郦君玉无奈道:“眼下只有她最合适。”
“万一她在宫中出了危险,怎么办……”虽然她们三人相处的日子不长,但荣早就把孟鸢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见不得她受到伤害。
郦君玉自然知道有这种可能,道:“只要她不去触犯宫中的那些禁忌和冲撞皇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到时候我也会拜托其他人多多照顾她的。”
荣道:“而且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万一孟鸢进去之后,被留在宫中,怎么办?”
郦君玉莞尔一笑:“我已有计划,此事决计不会生。”
她家小姐都这么说了,荣也只能相信她的话,问道:“那公子你要如何将她送入宫中?”
“你去厨房拿个萝卜来。”郦君玉忽然说道。
“?”荣一懵,不解其意。
“让你去拿你就去拿,一会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郦君玉道。
荣这才迷迷糊糊的去了厨房,等她将萝卜拿来后,只见郦君玉从文具盒子里拿出一把刻刀来,雕刻起了萝卜。
荣越不解自家小姐在做什么,想开口问,又怕她嫌自己多嘴,只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刻萝卜。
厚重的刻刀在郦君玉的手下犹如轻笔一般,只见她一削一划,就将萝卜上多余的部分去除了,只留下方方正正的一块芯子。
荣双眼一瞪大,猝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郦君玉略一回想自己父亲私章的模样,依照着记忆,将它在萝卜上刻了出来,然后从一旁拿出两页书信——————这是刚才荣去厨房时,她模仿着她爹爹的笔迹写出来的。
“荣,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位太医院的太医经常到我们府上拜访?”郦君玉用自己刻的萝卜章沾着印泥。
“有吗……唔,好像有。”荣努力地回想着,在记忆里依稀捕捉到一点线索。
“他如今已是太医院的院使了。”郦君玉道:“若是爹爹给他写信,将故人的女儿交托给他,他应该会答应教导她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萝卜章印在书信的信尾。印章挪开后,‘孟士元印’红彤彤的四个字清晰可见。
荣明白她的意图后,惊慌失措道:“小……公子,这不会被老爷现吗?”
“他人在云南,怎么会知道京中的事。”郦君玉胸有成竹道:“何况我模仿的字迹,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到时就算被他现了,他心知是我干的,也只能默默认下。”
郦君玉敢说普天之下除了她娘亲以外,就属她最了解自己的爹爹了,这就叫‘知父莫若女’。
她将信件封好蜡后,就将它暂放到了一边。打算在办完另一件事后,再把它交给孟鸢,让孟鸢去拜访那位太医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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