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惨淡的月光下,整条街诡异的静。
唯有疯子呼呼的,呼噜声。
高天城满脸笑意,只是死死盯着那年少的背影。
直到那悠哉悠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方才收回目光。
无一字,直接身形一闪消失。
紧接着,所有整齐肃杀身影,全部消失。
老张瞥了眼,又看了下摊位前的一摊血迹。
也不理会那屋脊上消失的道道冷漠身影,那对面呼呼大睡的疯子。
随即,拿起储物袋揣怀里,提起一桶水,哗啦一冲,哼着小曲开始收拾:
“暴风雨噶呀,嘿哈。”
“月黑风高呀,哈嘿。”
“天亮明媚呀,哟吼!”
“收摊消遣呀,吼哟喂”
快活的声音,回荡死寂长街。
悠悠从城北一直到城东,继而消失在了,周府后院远处。
而这一夜,也注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稍许后,一道极为灵活的胖影,以咋舌的度翻墙越屋。
稳稳轻盈落地后,极为有力,却又怪异,肉耳难辨的微渺声音飘起:
“月色满园春,星孤又何怜,红杏温,醉泉欢,人间薄凉,自有夜夜真情暖”
随着门闩轻微响动,一声欲拒还迎,亲昵低吟的:“坏张叔,亲母妾母她们也想你呢”。
一切,好似再次归静。
整个周家,亦好似是静的诡异,出奇。
唯有那世子,疯癫的喊声,不断回荡夜幕:
“不可能!”
“绝对不能”
“”
满院子的侍卫,低头站立,默不作声。
甚至对于悬浮在面前,小山一样的灵石,都无动于衷。
开仓放粮,维护秩序,维护圣人之名,又查凶手。
家人,被杀了,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赶尽杀绝。
凡家眷在城外者,无一幸免。
不知道,都不知道。
要不是有人,去差事路过三坊地界,亲眼见到。
压根,都还蒙在鼓里!
周鸿鹏站在台阶上,目光逐一扫过,又痛心的看了眼旁边台阶下,蹲在地上低着头,死死咬着胳膊无声痛苦的侍卫周仓。
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终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