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这庆云斋着实辉煌,嫔妾瞧着真真目不暇接。”郭络罗庶妃笑吟吟的开口。
她这话既是恭维,也是实话,翊坤宫这地界特殊,翊之一字,有辅佐之意,而翊坤宫更是辅佐坤宁宫的意思。
费尽心机的来这翊坤宫,可不能让其他人摘桃子。
而这东偏殿,便是除了主殿外最好的一处了。
大封后宫的风声已经透出来了,家里头有门路的都能探听出来,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这翊坤宫突然多了这么一号人,她不得不提防。
故而实在等不及,便直接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纵然往常打过交道,可今时不同往日,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后宫中的女人,便是隔上一日,便要细细思量了。
姜照皊笑的漫不经心,放下手中的,回眸瞥了她一眼,不疼不痒的回“你若是喜欢,便搬过来和我住两日。”
见郭络罗氏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她,便又笑了“冷宫里头一个人待久了,就喜欢热热闹闹的。”
她主动提起冷宫,郭络罗氏愈加不知道说什么,往日的伶俐在这会儿消失无踪,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样羞辱的经历,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再不许任何人提起吗
“姐姐说笑了。”她干巴巴接了一句。
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找回神智“瞧见姐姐,宛若瞧见神女,也无怪乎今儿皇上在东苑偶遇姐姐,便再也放不下,直接领了姐姐来翊坤宫。”
这东偏殿前些日子便开始拾掇了,众人都说,按着她的喜好来的,她喜欢富贵明艳的东西,这东偏殿件件都是。
旁的地儿都是锡器,这东偏殿都是银器,瞧着大差不差,可她们日日盯着,些微差别也得到,自然发现了。
她把东偏殿当自己寝卧,可今日突然就换了人,她心里焉能高兴。
姜照皊斜睨她一眼,又掂起桌上的,随口道“妹妹既觉着皇上色,尽管上折子便是。”
又冷又硬。
郭络罗氏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又被她直接撅回来,登时就有些绷不住脸色,半晌才强笑着回“姐姐又说笑了,嫔妾哪里敢。”
不敢在皇上处胡说,就敢在她东偏殿胡说。
“哦。”姜照皊拍了拍手,见白苏望过来,便说“送客。”
一点面子都没留,郭络罗氏顿时挂不住脸,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姐姐这是何意”
姜照皊别开脸,没有理她。
宜妃也是未来的宜妃,她现下不过无品级庶妃,打量着她刚从冷宫出来,就在她面前放肆,恨不得直接踩到她头上来,她今儿若是忍下来,明儿还不定怎么受磋磨。
纵然这一世的生命来之不易,她也不想委委屈屈的过。
原主张扬跋扈,她又怎能堕了她威风。
郭络罗氏脸色铁青的被请出去,白蒲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神色,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郭络罗庶妃性子直爽,老祖宗最是她,隔三差五的就召见一回”
她没有明说,但是怕郭络罗氏告状的意思也很明显。
“尽管她说去。”姜照皊浑不在意,这皇上色故而接她回来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拿到太皇太后跟前说,那是活得不耐烦嫌命长了。
虽是事实,但就是不能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