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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世子武功高强，应该早就看出奴婢的腿到底因何受伤。恕奴婢愚钝，至今想不出凶手是谁。奴婢只想在进山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奴婢。”

林琅音倔强的态度已经昭示着她知道凶手。

可她却用生命为筹码，换云别尘的一次公正。

云别尘胸口狠狠揪了一下，居然没有底气继续和林琅音对视。

垂下目光，手指极快的捻着佛珠，正思量如何开口时，霁兰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愣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两人的对话也不知听到了多少，双眼含星的看着云别尘手中佛珠，艰涩地开口：

“这串佛珠，你居然还留着——”

她看出云别尘和林琅音之间微妙，没有疑惑两人在做什么，而是反客为主的把话题牵引在自己身上。

林琅音收回视线的同时微微翘起唇角。

霁兰惯会用这种招数。

让出位置让霁兰的视线更好地看清的那串佛珠，霁兰果然没让她失望，眼泪说掉就掉，跌跌撞撞地走向云别尘，一把抓起佛珠捧在手心，“我以为你早就扔了，原来你不仅没扔，还保存的这么好——”

云别尘下意识看了眼林琅音，干巴巴的道：“这串比较合手而已。”

“呀，这不是小姐周岁抓周的那串舍利吗？”扬眉吐气的场合怎能缺少锦瑟？

她双眼瞪大，震惊的说出佛珠来历，“当年小姐为了救挂在悬崖边的世子，一时情急，取出贴身佩戴的舍利，一共一百零八颗，最后就剩下这十几颗。小姐虽有不舍，却把带在身边这么多年的珠子穿成佛珠赠与世子，没想到世子一直带着——”

她留下了感动的泪。

没触动林琅音分毫，倒是让霁兰泪如雨下。

霁兰泪眼朦胧地往云别尘身上靠，“到底什么是真的，你为何总是让我猜不透。”

声音落下时，她本应该恰巧靠在云别尘的肩头。

不料云别尘竟然挪动了一步，肩袖轻拂过她的耳尖，这一瞬间，霁兰感觉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了。

眼底闪过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失落，旋即若无其事地望向云别尘，语气带了点委屈，“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打扰世子了，锦瑟，我们走。”

霁兰面色苍白的转身，让锦瑟过来搀扶自己。

离开的背影还是那么清冷，却让人感觉她此刻悲痛欲绝。

“等等。”

霁兰靠近门口时，云别尘忽然开口。

她和锦瑟都不约而同的勾了下唇，岂料转身后，云别尘竟用冰冷的目光望向锦瑟。

“小爷有事要问你。”

不仅锦瑟怔住，连林琅音也有些茫然。

他来真的？

云别尘不顾三人疑惑的眼神，冷冷地问：“有人看见你在山上用石子打伤了她的腿。”

“不可能，奴婢根本没有。”

锦瑟态度强硬，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云别尘这会儿神色冷静，不似平常那般见了霁兰就六神无主。

“小爷不想把事情闹大，证人是张通判的人，你若想当庭对峙，那小爷只能去找张通判了。”

云别尘说到做到，在锦瑟和霁兰目光注视下，脚底生风地走出房间。

事情闹大霁兰也能保住锦瑟，可这几日好不容易立下的名声，怕是要毁在锦瑟手里了。

掩下眼底的失望，霁兰脸上还挂着泪痕冲锦瑟质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她们刚到门口就见云别尘深情地注视着林琅音。

之前的对话一个字都没听到，霁兰只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压得她不得不训斥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