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一天24小时高强度的实验与尝试才堪堪研究出来一个苗头,现在若要在研究灵魂的话,恐怕难度不会比如何切割出一条不会误伤路人的空间缝隙小。
于是三个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小心思陷入了沉默。
……
樊川不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同理,惘也不认为他是。
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死的人必须得是她?明明她和泉奈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她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去保护每一个年龄比她小的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现在死的人却是她?
每当看到泉奈用着眠的能力,却肆无忌惮的出门掠夺眠最喜欢的动植花草的生命时,惘都会感觉到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栗着。
仿佛被泉奈掠夺走了生命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些花花草草。
而也是每次在颤栗过后,惘都会想到他对于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或许是因为眠救了他并真正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又或许是每一次回家都能得到的一句欢迎回来,又或许是每次受到什么伤害之后都不再需要一个人独自包扎。
但是,为什么啊?
倘若真的厌倦了整个世界的话,那他算什么?
直至现在惘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眠会在一些时候不自觉的从神情中露出几分麻木,可他不愿意相信眠真的就是厌倦了这个世界。
惘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右眼,指尖直接顺着眼皮与眼球的连接处伸了进去,可被他拽出来的只是一只涂着颜色的圆形装饰物。
他右眼的眼皮在取出内部的异物后瞬间塌陷凹了回去,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凝视着他手中拿着的那颗圆球,最终什么也没做出来,只是把它安安稳稳的放到了一个小铁盒当中。
随后他一把拽掉自己捆头发的丝线也放进了铁盒,从两侧鬓角处扯回了一些碎发遮住了双眼。
他还真是有够弱小的,分明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提前知晓了他这一生会失去三次重要的东西。
第一次是他真正的亲人,第二次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第三次是他最信任的陌生人。
哪怕在知道这些之后他仍然没能将其改变。
虽然早已不能对未来的走向再次做出预知,但惘已经想好了他的今后应该如何度过。
起码不能让失去再一次出现了不是吗。
已经知晓并发生的事情既然无法挽回那他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尝试保护他最后仅剩的东西。
当然,出门帮泉奈找花并不是因为他选择了原谅,而是起码不能让那双眼睛永远都困在一个小黑盒子里面,当然他绝对没有能力阻止死亡,但起码那天到来的时候,不要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