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外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只有风声在呼啸,以及寒冷的到来。夜间温度再次骤降,冷的人直发颤,所幸是冬日没有蚊虫叮咬,不然四人会更加遭罪。
魏圆圆见三人因为太冷的而睡不安稳,顾不得那么多,翻进系统买了绿色防寒毛毯,盖上在三人身上,再将边缘塞实不让风透进被窝,慢慢感到暖意的三人才渐渐睡沉。
魏圆圆猜测叶清云,十有八九是遇上事了,不然他绝不会,那么久都没回来。
事发当时她留意了山贼人数,算上前面夹击的几个,估摸着得有二十号人左右。人数差距虽不是很大,可他们这边有年老体弱的老人,还有女人孩子的,想到这她的心还是悬着的。
魏圆圆强忍住困意,直到困的快要闭上了眼,她狠狠掐自己大腿,嘴里口型摆出嘶的口型,随后轻呼出气,人才在疼痛下精神一些。
恍惚间,她似有似无的听到了马蹄声传来,她困意瞬间全部消失,整个人进入了警备状态。双眼死死盯着官道,久久不敢眨眼,心脏扑通扑通的如同秒针般,跳动的极快。
马蹄声越来越靠近了,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听出来是马车轱辘的声音。是自家刚刚被抢的马车,再次出现在眼前,魏圆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动静,时不时用余光盯着睡熟的三人,生怕他们发出什么声响,让外面的人发现。
只见砍饶张大下了马车,往尸体的方向快步走去,蹲下身子,手在尸体上翻找着些什么。
随后一起的同伙也下了马车上前,语气中带着疑惑。“张哥,咱自个有户籍文书,干嘛要费那功夫,跑回来拿王德发的文书啊。”
张哥语气里都是不耐烦以及嫌弃,“你就是傻,就咱们一乡下人,你觉得咱们能进那城里吗?”
同伙貌似没听明白,张哥继续解释。“咱们就是一平头老百姓,王德发是有官身的,这能一样嘛。到时候咱们去了北景,我就我是王德发,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人能知道,那不是想干啥就干啥。你可别漏嘴了,以后我就是王德发。知道没?”
“知道了,张哥。”愣头青的同伙道。
张大嘶的一声,“还他妈喊我张哥。”
“哦哦,王德法,德发哥。”
随后两人收起了死者的文书,迅速上了马车,马蹄声再次响起,不多一会马车便消失在夜色里。她望着孩子长长舒出口气,这王德发被人砍死了,身份还被冒用,也不知道是什么官职。
而且怎么觉得王德法的名字,有那么一点耳熟,tf。。。?这是真会取名字呀。后半夜夜里,浓浓的困意来袭,魏圆圆眼皮子发沉,实在撑不住,不知不觉的睡着过去。
魏圆圆一个惊颤醒来时,才微微擦亮,见三孩子依旧睡的沉。她趴在草堆里,仰头喝了口温水,幸而拿了保温壶,不然连水都喝不上了。
突然她看见远处,一人一马策马奔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孩子听见声响被吵醒,茫然的睁开了眼,随即染上了惊慌神色,她望着孩子,把手抵在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她紧盯着声音传来出,生怕错过什么。
叶清云赶到官道附近,远远的望去,已经没有了马车的踪影。他的心狠狠一紧,脑子转的飞快,夹紧马腹飞奔过去,手紧紧的握住缰绳。模糊中看到官道上,有一堆像是肉堆的东西,正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官道中间,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血腥味。
待他往前走去,凑前看清是分解的肢块时,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下了马,地上出现的是一条人腿,以及躯干,但头已经不知去向。看衣着和体型,便知道是一副男性尸体,但并不是魏明朝。他的心里五尘杂味,庆幸被分尸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们。可他们下落不明,又担心他们有危险,心里正焦灼着。
“爹!”
“爹!我在这儿。”叶馈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
“姑丈!”
忽然传来呼喊声,他听出来是叶馈和魏明朝的声音,忙慌着原地打转,四处张望。转身才看见叶馈,脸上都是泪,快步跑向他,身后还跟着魏圆圆、五宝、还有魏明朝。
叶馈扑向他,抱住他的大腿,放声大哭出来。
“爹呀,你咋来的那么晚呢,可把我们都吓死了。昨晚还有坏人来了,娘一宿都没敢睡,就守着我们了。你咋来那么晚阿。”断断续续的完,好似发泄般,继续大哭起来。
叶清云将叶馈抱起,轻拍他的手背安抚着,嘴里还念叨。“没事了,爹这不是来了。”这话的同时,眼神一直紧盯魏圆圆,和她对望着,好似也是讲给她听一样。
魏圆圆领会到他的眼神,嘴角上扬浅笑着站在一旁,眼眶却舒润了。刚刚她看到叶清云时,还觉得不太肯定是他,总觉得是自己恍惚了。直到叶馈冲着跑出去,魏圆圆才信他是安然无恙。昨日的她不敢想,是因为怕他出事,怕他死了,她便克制住自己不去想。
“咋耽误了那么久呢。”魏圆圆语气中带一丝埋冤,以及情绪。
叶清云见她眼眶泛红,心下一酸,瓮声道。“发生点事情耽搁了,大队伍在后面赶着过来,怕你们等久了,我就先过来了。”
魏圆圆恩了声,没再继续问,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现在只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
“姑丈,是侄儿没用,看不住马车,还让姑母魏我费心。”魏明朝把昨日发生的事情,细细的了遍,面上都是自责与后怕,双手作揖和叶清云请罪。
听到他们的经历,叶清云不由得也跟着后怕,昨日他没想那么多,便自己离去了。留下他们四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而且马车停在官道上,简直就是一个大靶子,谁看了不得招惹一下。
“没办法,是这个世道的问题,与你又有何干,还是姑父大意了。你们四人能平安,姑丈已经觉得是老爷的眷顾了。那马车就当破财挡灾了,咱就不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