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带着声音里也有了几分泪意跟颤抖,“那什么时候方便,我把枝枝送过去。”
镇国公府如今就是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长公主深谙朝堂,本就不打算跟镇国公府有什么往来,免得平白惹了自家亲弟弟的疑心。
在皇家,哪怕是亲姐弟,那都是过眼云烟,比不上炙手可热的权力。
可如今徐勍衍抛出神医这么一个橄榄枝,哪怕明知不合适,长公主还是要为了女儿,不管不顾一次。
“明日罢。”徐勍衍的心里闪过一丝难言的情愫,像是愉悦又像是期待,有些模糊而朦胧。
长公主连连点头,十分感激道,“那就多加叨扰了。”
徐勍衍骄矜的微微颔首,便起身离开,一如来时,沉默而清冷。
长公主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心中叹息,这般好的儿郎,配枝枝是极好的,可惜偏偏是镇国公府。
“枝枝,告诉阿娘,你的脖子上是怎么一回事。”长公主收回目光,温柔的摸了摸许菀枝的脑袋,轻声道。
许菀枝抬起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把,嘴角一扁,委屈的皱起鼻子,细声细气地告起了状,“阿娘,刚才那个人,他凶枝枝!枝枝送他花花,他就掐枝枝,枝枝好怕好疼。”
“嗯,枝枝送的是什么样的花花?”想起昨日京城里被买空的鲜花,长公主能猜到大街上是何等的盛况。
许菀枝十分委屈的指了指会客厅里的牡丹盆栽,娇气的指控道,“像那个花花一样,大大的!”
“”长公主倒抽了一口冷气,许菀枝去满香楼吃东西,从来都是在那个贵宾厢房里吃的,窗口正巧是对着外面最繁华的街道。
也就是说,自家宝贝闺女搬起了盆栽,砸向了徐勍衍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长公主突然十分庆幸,徐勍衍及时停手,否则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女儿的尸体了。
“枝枝,下次不可以送这么大的花花,因为大大的花花会把人给弄痛痛,刚才那个是镇国公徐勍衍,他不是故意要掐枝枝的,枝枝下次见到他要跟他说一声抱歉,记住了吗?”
许菀枝呆呆的看着长公主温柔耐心的眉眼,有些苦恼的思考着,可她被烧坏的脑子,如何能想得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她知道长公主不会害自己,便点了点头,“阿娘,枝枝知道了。”
“嗯,枝枝最乖了。”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复又眉开眼笑起来。
明日就可以把枝枝送去镇国公府治疗了,或许不只是脸,也许脑子也有办法也说不定。
长公主眼里满是希冀,十几年了,她跟丈夫日日活在这种愧疚里,如今终于迎来了枝枝康复的希望,如何能不激动。
至于帝王那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次日清晨,许菀枝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贴身嬷嬷捞了起来,一番梳洗穿戴后,少女揉揉眼睛,迷茫的望着笑的一脸慈爱的许濡文跟长公主,娇弱的喊了句,“爹爹,阿娘。”
“枝枝乖,吃完早饭要去看大夫了哦。”许濡文夹了一个流心包子给许菀枝,儒雅的脸上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