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快被唾沫淹死了。”觅丹华说,“蓝逸生前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你和君怜我,南部不少人见你们三个大打出手。外面都传是你和君怜我报私仇杀了蓝逸。”
药相师有不同的法,“我曾和蓝家打过交道,他们会善罢甘休,母猪都能上树。金元瑶,这几天你不要单人行动,尤其不要在蓝家视线内单人行动。”
穆如清说,“我会陪着她的。”
突然,门“哐”“哐”两声被拍响。
金元瑶说,“进来。”
镜非台的小二进来快快得行了个礼,奉上一张蓝色请柬,“金姑娘,蓝家家主邀您过府一叙,说说大公子的事儿。”
众人对视一眼,找上门来了。
金元瑶接过请柬了一眼,“我们这么多人,就给一张”
“一张请柬当然只有一个人,怎么您还想带着大批人打进去不成。”小二之前对金元瑶有多巴结,现在就有多不惯,“蓝家家主的意思让您单身赴会,这意思我表达得够明确了。”
说完也不管金元瑶反应,匆匆行了礼快步离开,“小人还有事儿,先退下了。”
别晓儒说,“走吧,我们一起出门。”
金元瑶哪儿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嗯,我会尽力拖住蓝家家主,但估计不会拖多久,所以你要动作又快。”
又向众人,“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担心。怎么说我也是辅事考核第一部分第一名,蓝家就算是要我性命,也不会在今天。”
话虽如此,蓝家真要是想让她给蓝逸陪葬,也不会手软。
蓝家的轿子停在镜非台门口,吸引了不少人。众人都想蓝家要怎么对付这个与蓝大公子之死有关的辅事考核第一部分第一名。当然,审判者的做法谁敢有异议,但金元瑶君怜我确实说过要弄死蓝逸,这不就结仇了。
蓝家。
金元瑶被客客气气请进去,但这不意味着蓝家人真的对她客气。
蓝家家主蓝鹤宗服威严,长眉白须、眼皮微敛,坐在首位慢条斯理用茶盖拨龙井浮沫。
蓝鹤茶,非龙井不喝。然而独子的死,使得龙井凉了许久而不自知。
金元瑶率先行礼,“金元瑶见过蓝家家主。”
蓝鹤眼皮子抬起,一双眼睛小但锐利如刀,“我儿蓝逸无辜横死,你怎么”
我怎么有什么用,关键是你怎么。
又不是我杀的。
金元瑶选了最大众的说法,穆如清是怎么说得来着。
一字不落转述,“审判者怀抱云纹圆镜、身着火凤描银粉衣,每当辅事考核前十名出现时,他就会在三天内对前十名作出考核,心术不正者便会被立即诛杀。剩下的人才有自己去祭祀坪接受镜壁的选择。”
平视蓝鹤,金元瑶用不卑不亢的态度说胡搅蛮缠的话,“蓝逸品性上佳修为高深,又是辅事考核前十名,自是前途不可限量。可审判者的决定又毋庸置疑。我琢磨着,大概是审判者被他吸引不可自拔,才提前让他去陪着。”
蓝鹤气得眉毛直立,摔了茶碗、“腾”地站起来,“荒谬。金元瑶,别以为你是第一名我就不敢动你。蓝家屹立红梅傲雪多年不倒,就算我今日杀了你为我儿陪葬,欺霜、连澄也不敢说半分。”
蓝鹤怒极,挥袖下令,“来人,杀了金元瑶。”
蓝家弟子领命,齐刷刷亮出刀剑。
“别啊,蓝逸不是我杀的。你放过审判者让我这个无辜的人给蓝逸陪葬,蓝逸一定会死不瞑目。”金元瑶左右张望,眨眼之间便被人团团围住。手指抓皱了衣服。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个声调绵软却坚定的声音,“家主,蓝逸死得突然,请您节哀,万万要保重身体。”
来人一张粉雕玉琢娃娃脸,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浅橙色交颈衣衫,样式简单,却没人敢觉得他简单;语调虽软,必须得提防着他绵里藏针。
蓝鹤眯了眯眼睛,“连澄,久见了。来人,上茶,座。”
“我自小在蓝家藏楼求学修炼,这几年南部不太平,便忙于红梅傲雪事宜,没有过来。难得家主还把我当回事儿。”连澄不推辞也不客气,跟进自家门似的一屁股坐在首座,瞟了一眼刀剑,“蓝逸刚走,怎么又打打杀杀,不怕坏了蓝家阴德伤到蓝逸么。收起来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