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拨通,顾语声这边正在鼎元的会客厅参加宋老先生的八十大寿酒会,席间人群来往,衣香鬓影,悠扬舒缓的钢琴曲缓缓而静谧地流淌。
他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香槟,拿出手机,屏幕上正好显示一个熟悉的座机号码。
顾语声得体地微笑,避开前来寒暄的几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阳台。
男人扶着乳白色的栏杆,柔和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肩头,连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背影都让跟随他脚步走过来的宋溪月着迷。
她呆呆看着,只见顾语声接起来电。
“喂?”
那边白纯开始无辜地嚎起来:“顾叔叔,小岑岑趴在我的床上不起来怎么办?他不知道,他的臭胳膊正压着你给我买的内衣,我很喜欢的,压扁了都……”
顾语声:“……”
“顾叔叔?”白纯拼命敲话筒,以为是电话坏掉了,“顾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啊——小岑岑终于醒了!小岑岑,给我做晚饭吃,我好饿!”
“啪——”通话挂断,顾语声看着手机屏幕呆怔一会儿,在阳台烦躁地转一圈,又拨回去。
这回是岑力行带着哭腔接的:“顾先生,我真的不知道白小姐把内衣都藏在被子里啊!”
顾语声的声音故意沉下来,带着威严:“这么说,你是真的掀开她被子看过?你还做过什么?”
岑力行腿都吓软了,噗通一声,直接跪到地板上:“不,不,没有啊顾先生,我……您相信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枉的,的——我只是趴在白小姐床边等她睡醒啊。”
顾语声蓦然想起两个月前将白纯留宿下来的第一个夜晚。
那时,她脏的要命,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一条牛仔短裤,外面罩着一个怪异的长度落到膝盖的毛绒背心。
当顾语声建议她去浴室洗个澡,白纯大喇喇地在原地就把毛绒背心脱掉了。
接着,衬衫下面那饱满挺耸的胸部和上面粉红色的圆点便清晰地印入他的眸底。
顾语声扶着额头,连忙别开了眼睛,女孩竟然没穿内衣?!
后来,顾语声找人为白纯量身定制一批全新的内衣送了过来,保姆阿姨有一次打扫完白纯的房间,不小心在他面前咕哝一句:“这孩子之前挺宝贝那些内衣的,现在怎么一件也看不到?”
现在想想,可能是都被她藏起来了。
顾语声有些哭笑不得,挂断电话,准备从酒会现场回到家里。
不过,既然是宋家的酒会,就理所当然避不开一个人——宋溪月。
“声哥哥,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宋溪月在小阳台外等几分钟了,
若是对方换做别人,她哪有这个耐心,不过,等她的声哥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