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娘亲说说是我带小牛下河被水鬼迷了害的,呜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好怕。”
江承希说到激动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发高烧?
江月儿当即让江承希带着她到小牛家。
没到家门,便听到牛嫂哭天抢地地喊着,一个神婆在小牛身上念念有词地摇着铃铛,装模作样。屋里浓重的酒味有些呛人。
村里的黄大夫也在里面,只听他惋惜地对牛嫂说道:“若是今晚还不退烧,可能”
没等黄大夫说完,牛嫂便大哭得不能站立,双脚瘫软,跌倒在地。
“崽啊!你别扔下娘,你爹走了,你要是也走了,娘也活不下去了啊!”
小牛一脸潮红,呼吸急促,穿着厚棉服,盖着几层被子躺在床上似是昏迷过去。
“牛嫂,我们来看看小牛。”江月儿牵着江承希的手,走进屋里。趁着牛嫂不注意,摸了摸小牛。
见到来人后,牛嫂失焦的眼睛渐渐回过神来,指着战战兢兢的江承希,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个死崽子来做什么!来看我家小牛被你害死了没是不是!若不是你带他下河,小牛怎么会这样!那水鬼怎么不缠你,偏要害我的小牛!啊!!!”
消炎药就是牛
咒骂完江承希后,牛嫂又捶胸顿足地打着自己,状若疯狂。
江承希只敢压抑地低声哭着,微微颤抖的小肩膀看得让人心疼。
“希希,你先回家,让大哥过来一趟。”
现下,还是支开弟弟比较好。
江月儿满眼痛惜地看着牛嫂,对她的举动并无生气。若小牛生病是因为希希,这气他该受,而她也绝不会护短。
小牛两岁时爹爹便因病去世了,牛嫂一个人将他拉扯大,若是小牛有什么三长两短,对这个女人来说就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怕刺激到牛嫂,江月儿将黄大夫请出屋外,询问情况。
“黄大夫,小牛的病因,查到了吗?”
来自现代的江月儿,信奉的是唯物主义论,水鬼什么的,她压根不会信。
黄大夫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声望颇高。他傲慢地摸摸胡子,也不正眼看她。
“你知道又如何?会治吗?”
江月儿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黄大夫,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
“小牛正在发热,我摸过他的手足仍是冰凉,说明体温还要上升。应该给手脚取暖,解开衣领散热。但你却让牛嫂将小牛包得严严实实,还盖了三层棉被,这并不能捂出汗来,反而会让热量散发不出去,让孩子更难受。”
黄大夫在百岭村数十年,村民无不是恭恭敬敬地奉承他,面对江月儿的质疑,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你你懂些什么!你去问问村里老的小的,是不是都被我这么治好的?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