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鸮有点懵,这就是张道长口中的潜伏任务?
张余亿道长见到黎鸮,又惊又喜,几步跑到了黎鸮身边,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黎道友、谢道友,你们二位竟然也在这个村子?”
停顿了几秒,他望向谢成赢,语气略带迟疑道:“我今天没贴开眼符,怎么也能看见谢道友了?”
谢成赢:“?”
谢成赢满腹狐疑,他以前见过这位道长吗?他有自我介绍过姓“谢”吗?还有,看他为什么需要贴开眼符?
可可爱爱小道长
黎鸮看着忽然出现的张余亿道长,还有跟在他身后,一副小助理打扮的小警官,一时间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张余亿道长已经凑到了黎鸮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提醒他:“王小栋是我请来的外援,千万不要说穿他的身份哦!”
王小栋是谁?
黎鸮反应慢了半拍,才想起来,当初给他做笔录的这个小警官姓王。后来,他手机没电,小王警官还把手机借给他用过。他当时用小王警官的手机拨打的手机号码是宠物医院的,听说谢成赢已经把谢崽接走了。
至于谢成赢怎么理解谢崽的来历,一直都不是黎鸮担心的问题,而且和谢成赢相处的这几天,谢成赢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谢崽来历的在意。能亲眼看到他们“父子”俩能和睦相处,黎鸮也终于不用再过多担心了。
他非常配合地对张余亿道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嘴很严,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猜测可能是王警官有什么卧底潜伏任务要做,所以便衣行动,张余亿道长是负责配合的。
这边,黎鸮只忙着和张余亿道长使眼色了,没注意谢成赢满脸狐疑、一头雾水的神情,更没注意到谢成赢看向他们俩的眼神也越来越酸了。
他们这边说悄悄话时,一直被簇拥在人群中最中央的那位道长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口非标准的普通话,黎鸮也听不出来他是哪里的方言。
那位据说是来自大槲天山的茅山道长郑群郑道长,刚刚迈进老村长的院子,就指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惊一乍大喊道:“你们这里的情况太糟糕了!这里有邪祟作孽!”
黎鸮肃然起敬。
虽然目前他没想起来大槲天山是哪座山,但这位郑群郑道长刚来,就看出来这村子闹过邪祟,看来是有些真本事的。
然而,郑群道长下一句便是:“幸好你们请来了本道长,要不然你们全村人的性命都要被邪祟吞噬了!本道长这就为你们摆案设坛,做场法事,替你们驱逐邪祟,佑你们平安。来,徒弟们,摆东西。”
跟在郑群道长身后的几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一拥而上,摆出了一堆东西。
林跃枫的朋友——带着郑群道长他们来的那几个人,直接把林跃枫挤到最后,惊恐又害怕地喊着“道长救命!”“到账救救我们!”
而郑群道长故作高深,掏出了几张画的一团乱的黄符纸,说这符纸能保命挡灾,开口要价十八万一张。
几个没脑子的富二代争先恐后地抢着买,差点因为不够分打起来了。
黎鸮:“?”
黎鸮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震惊得久久没能说出话。
郑群道长卖完了黄符纸,掏出了香烛,又换了一套说辞,说这东西能避凶,谁买了头香,谁就是最心诚的,最被庇佑的。
富二代们又被忽悠的一哄而上,把郑群道长和他的几个徒弟都围上了,一口一句“道长你真灵!”“道长就指望你救命了!”
郑群道长满脸得意。
黎鸮目瞪口呆。
张余亿道长倒是一副乐滋滋看戏的模样,后脑勺扎着的发髻随着他激动吃瓜,一跳一跳的。他悄悄和黎鸮说:“黎道友,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黎鸮的脑海里跳出了两个字:骗子。
这时林跃枫绕过他自己那一群狐朋狗友,一脸尴尬走到黎鸮面前,歉意地说:“小黎,你别介意,他们现在在兴头上,等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这里的邪祟你已经驱逐走了,不能让别人顶替了你的功劳。”
功劳不功劳的不重要,但是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邪祟了,“山神”就在老村长家炕上,这个郑群道长完全在就是危言耸听。
张余亿道长没吱声,但是手一动,似乎已经朝着郑群道长扔了什么东西,悄咪咪地和黎鸮使了个眼色,似乎要黎鸮继续等着看好戏。
富二代们疯狂买买买的功夫,郑群道长的徒弟们已经在老村长家的院子里摆出了桌子,点燃了香烛。他们用的桌子,就是刚才院子里打牌的桌子,此刻扑克牌和筹码连同桌布一起,都被放置到院子地上了。
郑群道长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桃木剑——还是分了四段,手工组装版的桃木剑,他手举桃木剑,开始煞有介事地蹦蹦跳跳,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做法。几个徒弟围了一圈,也闭着眼睛,“嗡嗡嗡”地跟着师父念念叨叨的。
这时,大屋里的大石狮子大概是听到了院子里的热闹,从大屋的墙面穿墙而过,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香案前,停在还没它高的桌子旁,一脸好奇。
然而,郑群道长和那几个徒弟,完全没看见,依旧在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下一刻,好巧不巧,郑群道长的桃木剑忽然向前一伸,直接刺向了正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大石狮子。
大石狮子是一只淳朴单纯的石头狮子,一直留在山里,估计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看着桃木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吓得瞬间跳起,像一只被惊了的大猫咪,本能地胡乱地伸爪子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