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目有净化之力这事,她如何能说出,只得打断众人往下的猜议。
等左眼的不适感渐渐退去后,她不自然地连眨几下,金眸瞬转漆瞳。
众人再看她时,双目已无异常,只得无话可说。
姬长老却是怒气犹在:“炼丹小辈,你要如何与我赔罪?”
水木沉吟尚未回话,时纯熙就忙不迭为他开脱,对着姬长老又是赔笑又是敬酒:“哎呀,姬长老,小木这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他啊”
她与水木相识也有两百年,是山庄众人中与水木关系最好的人,会为水木打圆场倒也合理。
但令人奇怪的是,明显与姬长老同站一边的钟钧和华离川却没有抓住这个话头不放。
他们甚至主动和解,劝姬长老息怒,不欲与水木多加计较。
事情就此翻篇,弦乐重起。
高台月下,时庄主间或问话,众弟子纷纷恭答。
至于山庄外客,则是互相心怀芥蒂,统统心思各异。
月过中天,后半夜时,宴席将散。
等待已久的水木给时纯熙使眼色做提醒,对方冲他轻轻点头,随即和少庄主一同迎上姬长老和她的徒弟甄霜。
齐妙玉则是匆匆来到祝含灵身边,她准备带他们两人私下拜见已经离席的庄主。
这是水木前些天提的要求,她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多问。
可能是她也想尽早将那些怪事理清楚吧。
山庄曲径通幽,三人行走其间,有提灯女使在前带路。
水木用眼神问祝含灵女使是否有异。
祝含灵端详片刻,摇头表示并无不妥。
“水木道友,你要如何与庄主说?”祝含灵问道。
她今夜自金眸扭转以后就莫名心惴,钟钧的存在让她感到不安。
水木淡淡道:“如实说就是,她是大前辈,实力面前,取巧太难。”
他们正要走过的长廊,檐下不知是哪个弟子,颇有闲情在那系了串珠玉风铃。
夜风徐徐吹来,风铃摇晃出几声清脆的撞响。
玄无忧趴在主人肩上,目光循着声音而动。
从檐下的风铃,慢慢移到女使腰际的银粉铃铛。
女使进退有度,移步平缓,铃铛只是偶尔作响。
声音不大不清,所以并不显眼,若不是这段律动无意合上风铃的晃响,玄无忧还注意不到它。
“无忧,你在看什么?”
“啊?就是铃铛,宴上听多了,如今听个响都觉得像合奏。”玄无忧开玩笑道。
说得好听,但其实旧是她又开了小差,神游到其他地去。
齐妙玉闻言轻笑:“我那些师妹们多擅舞乐,以音为攻,如此修合欢道也算事半功倍,造诣当然一绝,无忧,你以后去了其他处,还不一定能听到这种仙乐。”
“别说仙乐,我以后去了其他处,也见不到如此多的绝色仙子呀。”玄无忧接话道。
她说话时,注意力已经从铃铛上移开,水木却忽而停步,还拉住祝含灵叫她也止步不前。
“怎、怎么了吗?”玄无忧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