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庄,大宅正厅。
“好酒!确实是好酒!狗哥,这次多谢你了!若无哥哥相助,这大东庄子的产业,也落不到我的头上。来,这杯酒我敬你!”洪安穿着一件淡绿长袍,捧着大碗,满脸笑意。
狗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有一道蜈蚣刀疤,瞧着格外狰狞。
“洪教头客气,你与我家何寨主乃是故交,既然兄弟受辱,我也是受寨主之令,谈不上谢。”狗哥嘴上说得客气,可是听到旁人感谢,脸上还是很受用。
“来人!”洪安轻拍手掌,登时一个女婢捧着一个盘子,上面用暗红绸缎盖着。
洪安指着托盘道:“狗哥,这次攻打大东庄,其中三分二财物,都要送与二牛山。这是我之前与何寨主约好的。这个盘子,有白银三百两,还有一些珠宝。这一点薄礼,还请哥哥笑纳。”
“万万不可!岂能收教头礼物,要是让何寨主知晓,必得训斥与我!洪教头,我们是兄弟关系,无须这般客气。”狗哥连忙推辞,可是眼神却瞅着托盘,好似怎么都收不回来。
“哥哥,舟车劳顿,一路拼杀,权当车马辛苦之用,还有哥哥的亲近手下,也该赏赐不是?就当是送与哥哥的茶水钱。等小弟站稳庄子,经营数年,必定年年孝敬。”洪安朗声说道,顺势起身,将绸缎扯开,露出一排排银锭子,还有托盘边缘,挂着珠宝首饰之类。
狗哥眼前一亮,面露喜色,感慨道:“洪教头,不,我现在该称为洪庄主了。既然庄主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当即身后喽啰,上前接过托盘。
这钱一收,两人的感情登时又熟络八九分,洪安又让厨房加上三五道菜,这顿饭菜足足吃了三个时辰。
酒足饭饱,撤下筵席,让下人端来茶水。
洪安沉吟一阵道:“眼下虽然拿下庄子,但是我寝食难安,心中惶惶啊。”
狗哥一听这话,回神道:“洪庄主,还在想着赵元武呢?这小子家族亲眷,被我们杀得干干净净,只剩他一个人,让他去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哥哥,换做以前,这赵元武我也不放在眼中,可是赵元武有一个师父,那人身份可不一般,一个不好,恐怕会有大麻烦。”洪安想到这里,面有怨恨之色。
“喔?莫不是大有来历?”
“哼!若没有那厮,我岂会与赵元武翻脸。真要说来,那厮才是罪魁祸首!此人不除,我这庄主之位绝对无法坐稳,便是何寨主等兄弟,恐怕都得小心!”洪安说到这里,眼神之中,满是戒备之色。
“此人说得如此玄乎,到底是何方神圣?”狗哥露出好奇之色。
“我已打探清楚,此人原是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因劫持生辰纲事发,遭遇官府捕拿,这厮逃到大东庄,跟赵元武结下缘分。晁盖武艺高超,甚有野心,睚眦必报,卑鄙而无耻,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洪安说到这里,脸色怨恨。
“一个人本领再大,也只是一个人!到时打探他的行踪,将那厮捉了,押解到官府,还能领一笔赏银。岂不美哉?”狗哥脱口而出,并不在意。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日我吩咐喽啰打探,济州何涛领五百官兵到石碣村讨伐晁盖一干人,你猜怎么着?”
“晁盖他们多少人?”
“加上村夫相助,不会超过五十人吧?”洪安迟疑说道,显然拿捏不准。
“哈哈哈哈哈!洪庄主啊,我的好兄弟,五十人能翻出多少大浪来?官府五百人啊,十倍之兵力,晁盖纵然再厉害,能够逃出去,那已是不容易了!”狗哥一阵大笑,满不在乎。
洪安苦笑一声:“原本我也是跟哥哥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