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里的其他铁匠笑呵呵的同他玩笑:“老李啊,真好福气,有这么大的闺女了。”
李铁匠笑呵呵的,知道不少人家都没闺女。
又有人说:“小姑娘长相清秀,有没娶夫侍?”
李铁匠听到清秀一词,也不好接话,低下头继续打铁。
那人没察觉,只笑着说:“咱们铺子里有个小学徒,小棠哥,长得一表人才,打铁手艺又好,明年开春就能升为师傅了,回头让他同你闺女见见,兴许就成了。”
李铁匠一听,觉得挺好,他自然是觉得铁匠这行业很不错的,年纪小小就升为师傅,可见蛮有前途,只要长得好点,自家闺女说不定就看上了。
于是也憨憨的笑了笑:“那敢情好。”
王慕翎自然不知道三爹帮自己就物色了个小夫君人选,正溜达溜达的走在大街上。
京城的里人熙熙攘攘,穿戴都颇为讲穿,人么,本来就要七分打扮。这一下子就显得整个京城的人漂亮多了。
王慕翎边走边四处张望。京城的女子,现在时兴穿瑾仙装,这种衣裙从肩头到袖子,都是水烟薄纱,胸口露出绣花的抹胸,用宽宽的腰封高高的束起腰,又大又长的裙摆。这种装束显得女子身姿比例完美,纤腰一握,薄纱透出的肩头又有几分诱惑。这种装束,原是京城的四大世家之一的谢家小姐谢瑾仙给穿出来的,后来京城的风流无双公子还特地作了一首诗夸赞,以至于京城里的女子都兴起了穿这种款式。
王慕翎看看自己一身粗布蓝色印花衣衫,半截裙子,下边是黑色的粗腿裤,一身装扮说不尽的寒酸邋遢,不由心里有了几分怯意。当真靠着边默默的走着。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将京城里好好的考察了一番。差不多这边做店小二这种服务业的,一月能拿一钱银子,李铁匠这种干技术活的,一月有两钱银子算不错的。
这边临街的铺子她就没敢去问,但住宅还是打听了一下,京城小康之家的宅子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规格:四面墙围起来像一座小四合院,南面是大门和门房,东面和北面是厢房,西面是厨房柴房茅房。中间是块空地,一般人家有个天井什么的,宅子大点的四周的房间就会多几间,中间或许还有个小花园。这种民宅价格差不多都在五十两到一百两不等。
王慕翎拨弄了下怀里暗藏的十两银子并两大串铜钱,暗忖要是自己也去打份工,同三爹的钱合起来起码要两年才买得起一座小宅子,不由得有些犯愁,一时竟恨不得自己被马多撞几下。
正在出神间,突然就有个声音问道:“小姐,你呆在我家门前做甚?”
她一抬头,果然自己就站在一座宅子门前了,门上挂着块匾,写着削瘦的两个字“颜宅”。
当下转过身来,对着来人,却是名十二三岁的男童,虎头虎脑的,对着她满脸的不耐,一身灰色布衣,背上背了个篓子,里边堆满了草草叶叶的。
这男童身后站着个同样灰衫的青年男子,背着个大竹篓仍不掩温润儒雅,淡淡的站立在那,
王慕翎暗叹一声,京城果然是来对了。当下用手掠了掠头发:“抱歉,我是走了神,不知道怎么站在你家门口了,这就走。”
说罢就快步下了石阶离开。
那童子上前去开锁,青年男子静站了一刻,回过身道:“小姐留步,方才在下见小姐手上似有受伤,在下刚好略通黄岐之术,小姐若不嫌弃,不妨进来一看。”
王慕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陪上一个笑容:“有劳公子了。”
青年男子把她带进院子,领她到北面的一间客厅,让她坐在桌旁。托起她的手细细的看了一回,问道:“怎么伤的?”
王慕翎有些不好意思:“刚到京城,正举着手。。。。。。伸懒腰,不妨后边有马冲出来,把手给撞了。”
他朝她温和的笑了笑:“接下来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王慕翎被他的笑容给晃得出了下神,直到手上剧疼传来,那青年男子像摸骨似的一寸一寸的摸她的手背,她手背上肿了有一寸高,这么摸下来剧痛钻心,忍不住便要缩手,却被牢牢的捉住了手腕。
那青年男子坚持摸完她整只手掌,这才松手,柔声道:“还好,并未伤及筋骨。”
一面取了个小碗,从刚才背回来的篓子里挑出几根草药来,放在碗里细细的碾碎了,再敷到她手上。一股清凉感传来,王慕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就感觉手好多了。
青年男子用布条把她的手掌缠上。又拿了一束方才同样的草药给她:“每日早晚,用牙嚼碎了草药敷在手上,三日可好。”
王慕翎见那男子脸上微微有些疲色,就不好久留,道了谢告辞。青年男子叫小童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她才想起来问小童:“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小童白了她一眼:“得了便宜还装痴卖傻,公子吃这一套,我可不吃这一套。”说罢在她眼前把门甩上。
王慕翎吃了一鼻子灰,任性的脾气就要发作,待要上前去踢门,总算还记得对方分文不取的帮她治了病,心里挣扎一番,悻悻的往回走了。
咒怨?冤案?拯救
王慕翎边走,就边爱出神,心里想象自己如何如何把那童子给狠批一顿。这是她前世带过来的毛病,吃了暗亏往往就在想象里把对方吊起来大打十八鞭,或者又想自己如何在某个关键的时候作出不一样的反应让对方灰头土脸。
边想着,脚下就不留神,一不小心绊了一下,跪在地上只怕膝盖都破了皮。她恼怒起来,你说好歹是一国之都吧?怎么路边还这么堆着些砖头?城管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