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玖又一次被温白芷哄睡过去之后,容恒收拾好了药箱。
“夫人,司玖现下应该是好了,到底是吐出来了,但是之后如果醒来的话,胃里怕是不好受,也许又会有高热,我会给平安留下药方让他抓药熬制,但。”容恒欲言又止。
温白芷替司玖将被子理好,说道:“容大夫有话直说就行。”
容恒于是接着说道:“但这胃病与人的心情息息相关,司玖先前一直思虑过甚,我也曾劝过他多次无果,我今日瞧他对夫人你似乎很不一样,或许有可能,夫人在他身边多加安稳陪伴,此后他的身体应该会越来越好,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虚弱不堪。”
温白芷知道容恒是真心为司玖考虑:“既如此,我如果想问容大夫关于司玖他的身体情况,容大夫会告诉我吗?”
如她所料,容恒摇头道:“夫人,还请恕我无可奉告,这毕竟是司玖的私事,我认为你可以直接问他比较好。”
温白芷问:“如果他不告诉我呢?”
容恒答道:“那就说明时间还未到。”
温白芷不死心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会有哪里难受,我好方便更好的照顾他。”
容恒却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道:“他的心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心死了,别的什么都是死的。”
说罢他便提着药箱打开房门。
平安一直守在门外,见容恒出来,忙上前询问。
容恒便将药方给了他。
“里面有些脏,找人去清理一下吧。”
平安将药方递给下面的人,又找了人和自己一同进去给房间打扫。
待进去之后他现司玖此刻竟安睡在床。
床前是守候的温白芷。
他虽震惊,但手下动作未慢,很快的将那摊污秽收拾干净后离开房间。
温白芷有些无奈,她还想换平安来守着自己好去换个衣服吃个饭什么的。
可看着司玖沉睡中仍带有明显青黑的双眼,她还是沉坐在旁,就这样看着他的睡颜。
她现司玖的嘴唇有些起皮,细细想来,司玖的嘴唇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干燥,好像也不怎么喝水。
就连今日她将水囊递给他漱口喝水的时候,他也只是艰难的喝了口水就吐出来了,没有多喝一口水。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喝水。
慢慢的,她也有了困意,双眼不住的抖动。
最终她没撑得住,双手作枕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待她睡着之后,床上本应该沉睡的司玖却睁开了眼。
从那些酒被吐出去之后他便清醒过来了,只是温白芷一直没注意到,还那么细心的为他拿枕头盖被子,他没好明说自己已醒过来了,只好装睡。
直到温白芷趴到床边,均匀的呼吸传来显示她也睡着之后,他这才能醒过来。
他侧头,望着她乌黑的顶。
她可能不知道,一般的大家闺秀就是早上起来梳髻都要花上至少半个时辰。
可她就和从前一样,只是简单的将头挽起,甚至只用了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簪子。
司玖心头满满的都是酸涩。
像她这么笨的人,如果是给任何熟悉她从前的人看到,都能一眼现她的内里。
如果是宫里那位现的话
司玖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紧绷,心脏骤疼。
昔日那些惩罚带来的痛苦似乎还在,他闭上眼都还能听到那人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