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他为什么,那是一种从理智到灵魂都在重复的一件事,他讨厌她,特别讨厌。
尤其是在那个他最讨厌的雨夜当中绽放开的血色红花,那一度成为他心里排在第二位的“最讨厌画面”。
就和九岁那年看着那两人走远一样,从生理到心理,都产生了像条件反射一样的讨厌。
不,不是讨厌,这种程度的话,应该算得上是厌恶了吧。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最深刻的意识到,他和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合得来。
“呼,越活越回去了,和一个死人置什么气。”
从床上坐起来,周宣白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了眼镜。
闭眼,张开。
心里的杂乱顷刻间散去。
呼,良好的心理调节功能,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优点了。
从昨晚到今天的事情其实就是一场很简单的闹剧,动手劫杀自己有很大可能是艾尔莎一个人的想法,至少从那出声音加密的电话当中,周宣白得不出来他们对他抱有恶意的结论。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怀有善意的想法。
目的这种东西,抛却掉属于恶意的部分之后,不会仅仅只剩下善意残留。
他们有自己的所求,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装出一副怀着善意的模样。
问题其实很简单,总之,用三句话就可以概括。
一,他们想要打开“乌托邦”。
二,“乌托邦”在他的手上。
三,能打开“乌托邦”的人目前来说就只有他一个……
你说,这个逻辑,是不是就很有意思。
“乌托邦”在他手里,而“钥匙”在他们那边,而他们想要打开“乌托邦”的话就必须要把这两个东西凑到一块,然而他们就算是凑到一起都没办法打开……
所以,他们能够想到的方法就只有一个,把钥匙交给周宣白,然后这样的话,三个必要条件就都凑齐了。
艾尔莎,纯粹就是个铁憨憨,也不知道是自己就是怎么想的,还是被某个不知名的人给蛊惑了,居然就这么杀气满满地想要把他给干掉。
怎么说呢,这后面的人能这么心大让她来和自己接触,这人脑子怕不是多多少少也有那么点问题。
至于为什么听到“程清笛”这个名字他就怂了。
原因更简单了,因为钥匙一开始就在他手里,只不过后来他浪了一波,就导致这钥匙被这人拿到手了,然后事件结束后,他再去找的时候,也没有在她的遗物里找到钥匙所在。
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他和一个死人,如果不是这些人拿走了钥匙,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程清笛”这个名字的。
当然,也有可能从一开始程清笛那女人就和这些人有关联,所以在她死后的第一时间才能够先他一步拿走钥匙。
不过对他来说,这钥匙倒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连带着“乌托邦”而言,对他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也许它还有另外的用处,不过他不清楚,也就先下意识忽略了。
艾尔莎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周宣白搞清楚这些人来势汹汹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于这些人到底是谁?从属于什么?想要打开“乌托邦”的原因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他这里都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