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川似变魔术一样从口袋摸出永远都用不完的白手绢,冰冷的眼神示意她让开。
她是有多脏吗?
愤怒瞬间充斥了顾余笙的胸腔,双拳暗自握紧,她重新站回车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着叶蓝川将她碰到的地方擦完,然后又将手绢随手丢弃在她身上,如同丢垃圾桶般。
怒火烧到的临界点,眼看就要爆发,被叶蓝川不含温度的冷眸轻轻一瞥,整个人像是被冷水从头浇到脚,清醒过来。
是了,她现在不再是集万千宠爱的顾家独生女,没有任何的资本叫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之任之,否则,将永远无法弥补自己的罪过。
“后备箱。”
叶蓝川将车门关闭,关闭的同时,顾余笙听到了这三个字。
已经认清事实的她认命走到后备箱旁,伸手抬起,果然是打开了。
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钻后备箱的境地,顾余笙唇瓣溢出苦笑,顺从的钻进去。
好在车价值高昂,后备箱倒也还算宽敞,外加上干净的环境,也并非难以接受。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这封闭的黑暗空间中,顾余笙的眼皮忍不住下搭。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早已令从未承受压力的她支撑不住,如今事情也算是得到了解决,压抑心头的石头总归放下。
倦意与饥饿感一同席卷而来,眼皮终于完全磕合,顾余笙沉沉睡去。
叶蓝川打开后备箱,如湖水平静的心因眼中人唇角勾起的笑意而打破,眉心微蹙。
是他给的环境太舒服了吗?
似是为了应正他的想法,此时顾余笙竟是吧唧两下嘴,好像做着美梦。
叶蓝川脸色阴沉欲滴水,眉心地方的簇起已形成令人心悸的山丘,他伸手如抓小鸡般伶着她的衣领扔在硬梆梆的地面。
可这些天实在太累,顾余笙只是闷哼了声,却没有睁眼的迹象,就连唇瓣的笑容都还是那样充满甜蜜与幸福。
“古伯,浇水,醒后叫她来大厅。”叶蓝川只觉心口被大石块堵着胸闷,不再去看一眼地上的作俑者,大步走入别墅。
古伯年岁五十,状似浑浊的眼眸低垂,看向地面上毫无睡姿的顾余笙,眼尾处的几条皱纹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下。
少爷从未带过女人回来,但今天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向后,有仆人将准备好的花洒递到手中,将花洒的水调节到最大,下一刻,花洒倾斜,壶里的水如雨落下。
脸上的冰凉令顾余笙一个激灵起来,下意识的坐起身,茫然四顾,陌生的环境令她本能的蜷缩起身体。
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花圃将阔气豪华的别墅包围,留下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道路旁的停车场上正停放着劳斯莱斯幻影,这让她松了口气。
只要没丢下她就好。
她视线向后,一位中旬老人笔直而立,眉眼间的漠然与叶蓝川如出一辙,他身后站立两位穿着仆人衣服的妇女,双手放于,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