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月英点点头,“若你拿捏不准,便去问宋叔或者周叔。”
黄琮点头。
黄月英正想要递那张记录的纸过去,想了想,又问,“可记得各郡各家的代理费用?”
“记得。”
黄月英点点头,还是把手里的纸递了过去,“知道阿姊为何还要将这些记录给你?”
“我记得或有差错,两相对照,更为保险。”黄琮略思索了一番,便答。
“有人说过,好记性弗如烂笔头。”黄月英笑着,“人类的短期记忆很强,但过上一阵,便会忘却,此时再指望曾经的记忆,并不靠谱。”
黄琮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点头表示理解,“阿姊的意思是,即便阿姊你过目不忘,但时间久了还是会忘,所以就是好记性弗如烂笔头。”
“正是如此。”黄月英有些哭笑不得。
原主小时候的确过目不忘,且学习能力极强,这是公认的,而今她被天子封了个楚安君,族内夸赞她的话,已经积攒了不知道几箩筐呢。
旁边,甘宁也暗暗记下了黄月英教黄琮的这些。
他突然觉得,他如果现在结婚生子,让黄月英教……那他的孩子一定比他聪明!
……
陈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另一些世家之人稍稍商谈,表示自己无法对代理权做主,需要请示家中长辈,而后便时不时的望向主位上的黄月英。
虽说黄月英戴着面纱,可他仍然记得初见那日,这位女郎君底气十足地告知身旁的族弟,以劳动获取钱财并不可耻。
他是世家子,也是读书人。长辈们常说读书人应当如何如何,或不屑于去做很多事。
可那日起,他发现,长辈们说的话并不全是对的。
见着黄月英与黄琮有说有笑,旁边那名大汉也若有所思,他很其实很好奇他们商谈的内容,但自己终究只是个客人……随后,他便出声问道,
“敢问女君,契书之事?”
黄月英转过身,而后指了指黄琮,道,“契书一事,诸位找这位小郎君便是。”
众人:……
是的,他们有些无语。
即便你楚安君年纪不大,也不能找个八九岁的小毛孩儿来作弄他们吧?
“早在襄阳时,小十三便抄过至少三份契书,而今家中亦有备份。”黄月英当然能明白他们的想法,“是以,诸位不必担心出错。”
然后又长叹一口气,“在下也不过十三岁,如今……已使唤不动我阿父了。”
众人这才笑出声,毕竟,他们一开始找的也是黄承彦,奈何后者全然甩手不管了。
“女君放心,我等定会配合小郎君,完成契书。”
“不错,请楚安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