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罹正战战兢兢地扯着於洵的衣袖,半个身子都躲在了他的身后,磕磕绊绊地行礼,“参见父皇。”
“免礼。”瞿皇打量着面前的两人,“听说小九身体恢复了?”
於洵拍了拍罹的手,示意她答话。
“是,是的,可以记得住事了。”
罹低垂着眸一副胆小畏惧的模样,内心却想着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灵脉汇聚之处瞧瞧。
“可还记得那日月庭殿的事?”瞿皇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放缓了许多。
“月庭殿?”罹嘀咕了一句,似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紧蹙着眉头,“有人要杀”
话到了嘴边却打了个转,“没有没有,我想不起来了!”
说完还小心地看了於洵一眼,似想确认自己有没有说错。
於洵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恭顺的向瞿皇行礼,“小公主痴傻多年,如今幸得皇上龙气庇护得以清醒已是万幸,之前的事记不清就罢了吧。”
瞿棠梨记不记得那日月庭殿的事并不重要,瞿皇要的是於洵的一个态度,很显然此时的於洵让他很满意。
“小九身子刚好,这几日不如就留在宫里调养吧。”瞿皇轻抿了口茶水,眼神在瞿棠梨和於洵的身上徘徊,“月庭殿应将军的要求做了番整改,小九正好可以去看看可合心意,朕还得给小将军一个交代呢。”
“夫人她刚清醒颇为依赖臣,臣担心”
於洵的话还没说完,瞿皇就把话给他堵死了。
“朕会日日让太医去给小九请平安脉,镇南将军可放心了?”
於洵:就是这样他才不放心啊,万一这个“猪精”在宫里露了些什么马脚,连累的可是他!
於洵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痒意后,顿时改口拉着罹叩谢:“谢陛下隆恩。”
离开御书房,於洵看着一旁的季总管,安慰着瞿棠梨,“别怕,我让你平日里习惯的丫鬟和小厮进宫来陪你,你就在宫里好好养伤,季公公小公主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季弘总管悄摸接过於洵手里的赏银。
罹神色不安,纠结了好一会后才点头应下,随着季总管前往月庭殿。
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於洵才收回视线举步朝宫外走去,虽不知她为何要留在宫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现下南方海贼肆虐,若是瞿棠梨留在宫内,皇帝说不定就能放心让他去平乱。
於洵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处还带着丝奇怪的痒意,刚刚她在他手心写下的正是“十六”二字。这是让他想办法把卫十六带进宫吧,不要卫一而是要卫十六?他们关系这么好嘛。
於洵再次怀疑起了卫十六是瞿棠梨的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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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江谦章看着手中的密信,气急败坏地摔了一套茶盏。
“废物,一群废物!连一点流言都压不下来,我养你们有何用。”
青瓷茶盏应声而碎,在对面几人的脚边炸开,而他们已顾及不了太多,噗通一声在地上跪下,任由碎瓷嵌入膝盖。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明明一开始的谣言就是江谦章让他们传出去的,现在闹大了才让他们去压下,可人多嘴杂这谣言哪是那么好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