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这儿只有我们主仆三人,什么都能说,没人敢治你们的罪。”薛妙妙挥挥手,她倒是有些好奇了,样子这位柔真郡主的手段挺厉害啊。
“柔真郡主很笑,她就是那种对谁都一团和气的人,说话轻飘飘的,像是吃了糖一样,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度。但是主子您很不喜欢她,因此奴婢没被她迷惑,自始至终冷眼瞧着,就发现咱院子里的事情,总会传出去,其实都是小事儿,比如您今儿多吃了几块糕点,起得晚了些。虽然都是小事儿,可这绝对是大忌,小事儿都传得大家皆知,那以后大事儿肯定更瞒不住,因此奴婢查了查,就发现是有些小丫鬟被柔真郡主哄了,告诉她的。”
这回是流雨开的口,她就比清风有调理多了,直接举例。
薛妙妙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打听别人院子里的私事,的确是大忌,谁手下没个阴私,况且就算没做坏事儿,也很讨厌自己住在漏斗里,连拉屎放屁都被人知道,这也太没安全感了。
“奴婢转头告诉了您,并且责罚了那几个小丫鬟,因为没想闹得彼此没脸,只不过扣了几月的工钱。本以为像柔真郡主那种聪明人,必定该知道收敛,可是她并没有。不止那几个小丫鬟,连二等丫鬟都有不服气的,觉得那是柔真郡主关心您,您却不给人留脸面。私底下说小话,又被奴婢给听到了,您很生气。”
流雨说到这里,薛妙妙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显然她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如今听到,也是满腔怒火。
这种人可真够厚颜无耻的,给她脸面还不知道接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后来我是怎么打于珍的脸的”她毫不客气的问道。
“您原本叫来了人牙子,准备把这些人都发卖了,可是后来又改了主意,买了新的小丫鬟留在院子里教导。至于那些犯了错和嚼舌根的丫鬟们,您都召集到一处,给她们训了话,就都赏给柔真郡主了。后来王府里传出了一个笑话,柔真郡主吃热锅子的时候,吃得太多了拉稀,结果没赶上,把裙子给弄脏了。”
流雨这边话音刚落,清风就激动的开了腔“当时这个笑话传出来之后,您就狠狠地发落了那几个丫鬟,都是之前您送过去的,不过也没人怪您,因为您当着大家的面儿直接发了话。说是当初这些丫鬟不检点,就胡说八道,您本来准备卖了她们,是柔真郡主说可怜她们,再给她们一次机会,您又不耐烦见她们,就送给柔真郡主了。没想到出了这事儿,您也没教育柔真郡主,就问她,这些丫鬟比上回更可怜了,在王妃院子里好歹吃好喝好,到了郡主院子反而被人打骂,不知道柔真郡主这回要不要给她们机会了”
清风说到这里,脸上直接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来,显然她是高兴的,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想起当年那件事情,她依然从心底觉得开心。
“之前柔真郡主还搬出了王爷和安平郡主当救兵,王爷自然不会站在她那边,可是安平郡主已经冲您大呼小叫过了,可是等您说出这番话之后,安平郡主就闭上了嘴,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甚至还骂了几句笨蛋,明显是骂柔真郡主的。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不过她拉稀弄脏了裤子这事儿,景王府的下人几乎人人皆知。”流雨接着把这事儿说完了。
薛妙妙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不愧是她自己,不肯吃亏。
于珍敢这样设计她,她就狠狠的打过去,还让于珍有苦说不出,毕竟连萧宁那种彻底偏心于珍的人,都说不出狡辩的话来。
毕竟景王在场的时候,萧宁也不敢太胡搅蛮缠,更不敢明面上双标,她相信只要她敢说,薛妙妙肯定有后手等着她,会弄得更加难的。
“这种摩擦的事情还有好几件,不过您与柔真郡主不对付,谁都能瞧出来。但是之后您是王妃,又牢牢地把握住景王府,还是财大气粗的财神爷,柔真郡主就算再怎么会收买人心,也没几个下人为她办事儿了。只有那么几个蠢货敢私下有小动作,也都被您给按住了。但是她一直不成亲,不少人都有猜测,甚至还想一直赖在景王府,但是王爷对她的忍耐限度也似乎到了底线,就想把她送走。”
“不过在送走她之前,出了一件大事儿。景王府全体出行游玩,遇上了刺客,柔真郡主马车的马受了惊吓,跑去了别的地方,一大半的刺客紧随其后,似乎一定要杀死她为止。她在临走前喊王爷救她,王爷便追了上去,并且让贴身的影卫留下保护好您和两位小主子。”
流雨说这话的时候,又被清风激动的打断了。
“她哪是喊王爷救她,而是让王爷不得不救她。她喊的是兄长,当初我爹救了义父,你一定要救我啊,我现在还未嫁人,不能去底下见义父,也愧对我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谁还能不救她啊”清风撇了撇嘴,脸上都是不屑,显然对于珍那种厚颜无耻的态度,感到十分不耻。
气氛变得僵冷了下来,清风意犹未尽的说完之后,似乎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脸上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惊恐。
并且她还下意识地向薛妙妙,显然很怕她发火。
“样子这些事情你们都知晓啊,结果之前我问你们,你们却从不曾说出来,每次都支支吾吾的。”她冷笑了一声,似乎想要追责。
丢失了十年的记忆,她当然极其好奇,后来被这俩丫头知晓了,她自然想要挖出原因来,正常人怎么可能好好的丢了记忆,必定有原因,从她贴身丫鬟嘴里最有可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