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嘿嘿”笑道,“实不相瞒,那马是别人借给我的,要是弄丢了,回头我还得赔给人家。”说着就坐下,朝那明艳异常的少女问道,“是不是你哥哥把我弄来的?或者,是你哥哥要你把我弄来的?”
赵敏瞬时恢复冷静,居高临下的看了宋青书一眼,扬笑道,“你倒是坦白得很。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虏了你来?又如何得知你从那儿经过?”
宋青书直到此时坐下,才正眼瞧了赵敏一回。只见她眉如黛眸似珠,起笑时光彩照人,板脸时不怒而威,当真是少见的美人。就是宋青书这认着本份从不曾往赵敏身上打主意的人,也不由得心神一漾,想着,阿金笔下写时,她已经是个美女,没想到亲眼见到长得这么好看,要放在现代她成不了国际巨星,我给她涮一辈子的马桶。
赵敏哪里知道宋青书心事,只见他这么直白白地盯着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羞又怒,背过身去喝道,“挖了他的眼珠子。”
其中一名随从应声上前,刚要出手,宋青书忙大喊道,“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挖我眼睛,我有几句话,说完你再挖也不迟。”赵敏回头看了她一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挖完了再说也不迟。”
宋青书双手交叉挡在脸前,胡乱嘶喊着,“等挖完了我痛都痛死了,还有啥力气说话。现在我都站在你的地盘上了,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便你,听我说几句话又耽误不了你什么时间。”
赵敏听他吵得心烦,挥手示意随从退下,淡淡道,“你要说什么,只管说来听听。若是说的不好,不但要挖你的眼珠子,还要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宋青书心一寒,心想着原著里的赵敏虽然毒辣,也不至于这么蛮不讲理。难道这个是个冒牌货?转念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地,也不敢多做耽搁,道,“你应该是不认识我的,肯定是你哥哥跟你说了啥。不过我确实挺纳闷的,你们把我抓来能干什么呢?还有,我在那个小镇出现纯属巧合,你却能把计划安排得这么周密,”想了想,不应该说这些,而是得说点什么来转移赵敏视听,便道,“我殷六叔从光明顶下来后,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把他打伤了,然后想嫁祸给明教挑起中原武林的纷争?你的计谋的确完美无缺,不过也瞒不过我……咳,我师弟张无忌的眼睛。”
“张无忌?”赵敏冷冷哼道,“那个明教新任的教主?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宋青书正色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明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哪一个是好惹的?就怕你把你手下那些精英高手全出动,也动不了明教的一根手指头。而且,张教主还说了,你那个大力金刚指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要稍微扎几针,保证我殷六叔能重新站起来活蹦乱跳,跟没受伤以前一样。”
“荒谬!”赵敏一口喝道,“没有我的黑玉断续膏,哪怕他是华佗在世,也别想把碎了的骨头接上。”
听她说的这么笃定而云淡风轻,丝毫不将伤殷梨亭的事放在心上,宋青书心里燃起簇簇怒火,忍着想要扇她的欲望扯起嘴皮子“嘿嘿”笑道,“能不能,到时你就知道了。”
赵敏斜睆着宋青书,见他眼底似有怒火,还以为他在生气被虏之事,遂笑道,“你无需气恼。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开始,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虽小有聪明,也难斗过我的锦囊妙计。”
宋青书听她话中有话,对这前后发生的事仿佛了如指掌,心底陡地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异样。刚张口要问,一名下人站在门口朝赵敏掬身行礼,得主子首肯后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赵敏脸色一变,再不看宋青书一眼,转身带着那些随从出去了。
宋青书见她撇下自己就走,知道这地方一定守卫众多,她才会这般放心离开,便开了房门走出去,却见门两旁并没有看守的侍卫。沿着回廊往前走去,瞧着四周景致应是赵敏一行人下榻的行馆。
宋青书边走边想,赵敏既然已经算好了接下来的事,那么那黑玉断续膏一定也放进了那装珠花的盒子里。如果能借此机会从赵敏的闺房找到那只金色锦盒,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
但转念一想,她怎么会改变目标把自己抓来?按道理她没有那么神,能算到我要来这里的。可看她言语神色显然是早有计划。光明顶一战后她居然将自己也算在其中,难道她当真这般智慧过人能够推断事态发展?
宋青书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赵敏原本只是为了屠龙刀和收服中原,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又有了不一样之处。越想越觉此事过于复杂,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圈套,如黑潭一般深不见底,令人探测不清。
从后院绕过侧门进入游廊,宋青书正想着这行馆怎么这么大,迎面一群人拥着一身穿橘色锦袍的男子走来,见他正在廊子口处东张西望,遂扬起一抹傲然的笑走过去道,“这地方大,一时半会你是走不完的。”
宋青书闻声回头,一眼便认出来人就是令他身中玄冥神掌的小王爷库库特穆尔。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宋青书一想起自己几年来受的无妄之灾,胸口那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下,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库库特穆尔倒是丝毫不以为然,偏唇一笑,“几年不见,不认得小王了吗?”宋青书冷笑道,“怎么会不认识,你就是化成了一滩污水我也能认出你来。”身旁跟着的随从喝道,“大胆!”库库特穆尔笑着摆手道,“无妨。他要不这样,倒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