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雾咬着唇,断断续续的道。
薄易不碰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多疼。他一碰,好像她身体里所有的痛觉神经都被瞬间牵了出来。
见她喊疼。
薄易手下给她后脑上消毒、清洗的动作忽地顿住。
但不过一秒,薄易低首亲了亲风倾雾的发顶,不熟练的低声安抚,“快了,忍一忍。”
他们对面。
霍靳寒看着风倾雾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原本应该移开的目光,还是缓缓的滞在了那里。
从小到大,风寻是抱她抱得最多的人。她也几乎只让风寻抱,其他人很难靠近她。
风寻常常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哄着她的时候,他也是沉默的看着那一幕。
——一如现在。
很多时候,他连目光都不能轻易的落在她身上。
因为她是大小姐,他只是一个保镖,只是活体血库。
因为……逾矩。
玩笑话,不作数的
……
等最后简单的擦药之后,风倾雾的脸上已经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
薄易低头看着她那张小脸,薄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说出任何话。
只是将她朝自己怀里拢了拢。
风倾雾柔弱无骨的靠在薄易怀里。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握住了薄易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尽量用着最轻弱,最毫不在意的语气低声问,“他死了吗?”
闻言。
薄易清冽深沉的视线先是落在风倾雾的手指上。
有那么一瞬间。
他向来沉硬得满是暗黑的心脏,微不可察的松了松。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攀附到他的心上,轻软,缥缈,但无形之中慢慢拿捏住了他。
“死不了。”
薄易沉声开口。
听到这话,风倾雾便没再问了。
薄易低眸,眸色沉沉的盯着风倾雾看了好几秒,随后将医药箱朝对面踢了一下。
也不管对面那人是不是还有力气自己处理伤口。
风倾雾听见声音,眼睫轻颤了颤。
靠在薄易的怀里,她看向了外面依旧下着倾盆大雨的夜幕,低声喃喃,“其实你不应该来的。万一你参加不了明天的股东大会,这将近半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股东大会?
薄易眉眼微微一跳,看着风倾雾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不管是刚刚差点“死去”的前一分钟,还是现在的“劫后余生”,从始至终,她都是将他放在第一位。
薄易心里对她又信了几分,他刚刚可能真的吓到她了。
微微顿了顿。
薄易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声音低沉,“找到跟你哥哥有关的东西了?”
闻言。
风倾雾目光黯了下来。
“没有。”
风倾雾低声应道,“可能就是刚好有人认识我哥哥,才设了一个局,想要利用我把你拖住,好让你来不及参加明天的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