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雾低眸,看着那勺几乎跟墨水颜色一样的中药。几乎只是看,都可以想象到它有多苦了。
风倾雾神色仍是迟疑,“能不能不喝……”
“喝。”
薄易言简意赅,但也不容拒绝。
“……”
能够闻言软语哄着她喝药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静了静,风倾雾还是低头,默默的喝完了整碗药。
喝完之后。
风倾雾都已经感觉舌头不是自己的了,一阵发麻,发苦。
薄易低头,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牛奶硬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剥开了糖纸,然后喂到了她口里。
“你身上……怎么会有糖?”
风倾雾口里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不由得抬头看向了薄易。
“你不是喜欢吃?”
薄易淡淡的道。
漫不经心的声线里略带了几分不爽的意味。
不就是她喜欢吃的糖,他就是知道得晚了一些,又不是不会给她买。
再说。
别说一颗,就是千千万万颗糖,他也能随时给她备着。
“……”
静寂了几秒后,风倾雾才慢慢反应过来薄易话里的意思。
薄易喂到她口里的这颗糖,跟那天晚上圣古岛霍靳寒给她的那颗糖,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
霍靳寒给她的那颗糖,最后被薄易扔了而已。
……这都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风倾雾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只是一颗糖而已。”
话音落。
薄易就低首吻了下来,不留任何空隙的攫夺她唇齿间还剩下的一点药味。
他的嗓音哑哑闷闷,明显忍着不虞但还是不想对她泄露分毫,“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连同头发丝都是他的。
怎么能够让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沾染分毫。
风倾雾心底微凉。
静了静。
风倾雾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了薄易。
见她主动,薄易忽地停下了动作,黑眸深深的盯着风倾雾。
“是不是很苦?”
恍若没看到薄易眼底的那份炙热,风倾雾弯了弯眉眼,“我都说了很苦了,你还让我喝。”
“我见过感冒打针输液吃西药的,就是没见过还要专门来熬中药来治小感冒的,我又不是有多严重……”
风倾雾轻轻柔柔的声音有点像小小的抱怨,但也有着更微末的不解。而这不解,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薄易没有半分的不耐。
他反而微微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风倾雾的脑袋,低哑喘息不匀的嗓音中带了点散漫,“以后喝完了药就吃糖,吃了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