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江正召打断他问。
门房赔笑道:“爷,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苏州出了个贵妃娘娘,今日就是贵妃娘娘的娘家王大人府上,差人送来份请帖。”急忙将手上的请帖递上。
离尘接过请帖,江正召看了眼周止,终于,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丝笑容。
一天后,苏州城外,花隐园。这处别院是王氏的产业,王氏当代族长是王贵妃之父王其缯。
天有些阴,不过心情不错。现在,连江正召都知道,苏州但凡别致些的花园,都在城外。
花隐园的大门在一片竹林中,王其缯的嫡长子王永诚早就等在路边。江正召从车上下来,注意到他正细细打量自己,无所谓的笑了笑。
王永诚立即微笑迎上来,“在下王永诚。江公子大驾光临,花隐园蓬荜生辉。家父已恭候多时,请公子随在下进园。”
“麻烦王公子了。”江正召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多礼。
这处园子小巧别致,处处透着花香。王其缯立在花厅中等待,但内心绝对没表面那么镇静、坦然。
当年,若不是觉得官途无望,也不会将嫡女送进宫中。知道容颜无法与高丽来的诸妃相比,索性一心侍奉徐皇后,可惜皇后早逝。将近十年,宫中的各种委屈、艰难,才换来‘宠妃’二字。这里还有王氏一族的隐忍和放弃,毕竟族中富贵都要靠在这个女儿身上。
年初,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圣上已派钦差到苏州。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为了什么。
只是,来人的身份……不过,这位一来就以二万两收丝缎。苏州农税一向奇高,但商税就不一样了。同样一亩地,种桑的收益要远高过种稻,只是经商一途,普通老百姓玩不起。
难道是为了抑商?
至于‘江正召’,若是知道去年底圣上曾与楚王秘谈;知道楚府春节祭祀天地时,少了一人,而圣上什么都没表示;再加上扬州原本楚王侧妃名下的银满楼,长江上突然缉查私盐。‘召’、‘炤’……这位的身份不难猜。只是完全没想到,所谓的‘钦差’会是他。
圣上果然还是相信楚王。
但让宗正来查,难道是因为涉及皇族?汉王?难道圣上现王氏一族与汉王私下有联系?
但在汉王眼中,王氏不过是他的一处财库罢了。动不动就向王氏族内索要财物,甚至还有僭越之物,他就看准了王氏不敢告状。
而且汉王意在太子之位,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但太子仁厚,圣上不可能废弃,再加爱重皇太孙。最怕的就是汉王多行不义,结果还要连累王氏。难道,圣上是来查这个?
王其缯盯着院门,眼神坚定起来。不管他来做什么,一定要抓住机会脱身。
这次赴王氏之约,江正召只带了沈维汉、南英,及五名护卫。进门就现这个园子极静,于是,直接示意南英,带着他的兄弟们散到园中。王永诚看在眼里,一声不吭。
王其缯在花厅门口将江正召迎了进来,而王永诚静静行礼退下。只见,王其缯关上门,转身,深吸口气恭敬行了一礼,大声道:“光禄寺少卿王其缯,见过景陵郡王殿下。”
这就对了嘛。
一直化名‘江正召’的景陵郡王朱孟炤,终于露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