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不会放手,无论遇了何等险境,何等危难,他都不会放我一个人。
而我也,能一直跟着他,无论跑向哪里,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忍不住的,就嘿嘿笑了起来。
顾宁闻了声音,回头嗔了我一眼,低声笑斥道:“静声!想让人发现么!”
我抿了唇,同样低低道:“便是发现了,大不了以后再逃一次。”
顿顿,低声笑笑,“与你一处,不论身在何地,吾心皆安。”
手上被握的更紧了,而对方也,再一次缓缓笑弯了眸子。
盼如点漆,莹亮如玉。
脚下跟着的狐狸也跟着“啊呜”了一声,撒了欢的围着我们前后转着跑。
待到寻着了藏在密林深处的马匹,我俩立刻翻身上马。
将狐狸提起来放在怀里抱好,舞了缰绳皮鞭,一声“驾”后,便向着先前与于远约定的地方跑去。
于远似乎极为擅长遁逃,竟是比我们还早到了。
见着人后一直紧绷着远望的神情上,似是终于松了气。
“长辽。”
“你们总算来了。”
看看日头,估摸了现下时辰,顾宁定了方向,布了些迷阵,再次快行。
如此一两日,除了饮水取食时停下歇歇,连洗漱都不顾,就在马背上不断行进,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披星赶月了。
可虽是有着顾宁的缜密心计与于远的经验老道在,也不妨此地是人家的地盘,有些地方估计不足。
尤其是未能料到,昌乐他,气性竟如此之大。
到了第三日,本以为终于可以放下心,松下精神的时候,我们便发现了要进去落脚的城门外,站了几个特别的人,拿着画像将进城的人一一对认。
虽然穿着打扮上看似在寻人的普通人,但从对方腰间饰物的配饰家徽上看,无疑是昌乐的私兵。
而且那些人的面色,亦是疲惫劳苦,像是赶了远路却一直未能得歇的样子。
于远苦笑了下,“这么快就严追堵截,至于么。”
我也心有戚戚的点点头。
毕竟我们跑的方向可是随机选出的,连我们自己先前都不知道要往哪处逃,而这处竟然见了昌乐的人,不用想就知道,那家伙定是广范撒网严捉鱼,竟连巧都不取,凭着势大卯足了劲儿动了力气下了铁心要抓我们了。
忍不住敲着扇子抱怨了一声,“执念啊,会毁道行的。”他这般鲁莽任性,今后可成不了精喽。
这几日赶路,就连顾宁也见狼狈,但此刻转目看去,他见了那些人后,嘴角竟仍是噙了笑,被阻了去路,也毫不见沮丧颓废。
“子敏,他不会是被刺激的……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