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都好。”宋二郎再次抬头,他看苏兰拿着剪子的纤白的手,灵活的裁剪布料,他突然问:
“媳妇,你觉得老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药三分毒吗?我也听过这句话,意思就是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意思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说是不是老大夫,暗示我少给三弟吃药?”
苏兰看着宋二郎拉着她的手,她继续装傻,“我不是老大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宋二郎又叹了一口气,苏兰扬唇一笑,“但若是我的弟弟吃了两年多的药,无起色不说,还越来越比以前严重,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更好的方子的时候,我不说给他停药,但让他少喝两碗药,多吃一碗饭,总是使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二郎欣喜的看着苏兰,眼中还有些激动,“你和我竟想到一块去了。既然如此,我去跟三郎说晚上的药就先免了,如果比以前更差,就又加上。”
苏兰拉着他,“我们那边的习俗是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我认为呢,中午还是要紧着三弟多吃些饭才好。不如改成中午不喝。”
中午可以说是一天中胃口最好的时候,怎么能荒废了。晚上的话,先让弟弟多喂宋三郎几口饭,自然就会少喝药的。
“如此那就中午吧。”宋二郎拍板。
第二天一早,苏兰等宋三郎吃过早饭,端来了他的药——第一炮决定要打响的苏兰,并没有把灵泉混在药里煎,而是直接把这几天存下的灵泉都放在了这一碗药里。
宋三郎一口气喝完了药,疑惑道:“嫂子,这药好像与往日不同?感觉有点甜。”
“当然不同罗。这药是我亲自煎的。”苏兰把托盘立在胸前,神情严肃:“你莫要在我面前说谎话哄我,药怎么会是甜的,我看你是想到中午可以不用喝药,所以故意甜言蜜语,想哄我让你早上也不用喝是吧?!”
“我告诉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一套对我是不管用的。”
宋三郎愣愣看着苏兰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难道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或者甜,只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三晚终于完了。撒花,睡觉。大家晚安。
21
21、分灵泉
十月秋高气爽。院子里的枣子,苏兰在宋李氏打完之前,摘了一筐子,吹晒干了,深红的枣子,细细的包了起来,一些用以以后熬汤、一些拿了出来。
自然无公害的大枣,补血补气、清理肠胃的的功效比药物催出来的,一个天一个地。
苏兰除了往宋三郎房里放一盘,自己房里也放了一盘,她每日放的不多,因为枣子本不多,而且也不宜一次多食。只每日每人四、五颗的样子,吃完了第二天在加上去。
除了枣子,苏兰又备下了花生。这次分家的粮食,除了谷子、玉米等,亦有花生。花生也是同样数量的放在枣子旁边。
宋二郎问原由的时候,苏兰只谎称是自己家乡的习俗。且还拿了自己精神、有生气的身体做比。
宋二郎听后,专门还跑去跟宋三郎说了一番,叫他必得每日早上吃三粒枣子、花生。
苏兰为宋三郎打的第一炮,并没有很明显的见效。但是半月后,与之前相比,宋三郎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不吉利的青色退了一半,说话也不再,两三句就喘几口粗气,以前喝粥最多半碗,现在却是能喝个一碗了。
至于大米饭——苏兰却是没那个条件。只每日想着法的把简单的食材,换着花样的好克化、有营养的给宋三郎。
苏兰的用心,宋二郎自是第一个看在眼里,对苏兰也越加的喜爱、疼惜。第二个就是实际受到好处,觉得饮食虽简单,但明显可口多了的宋三郎。
苏兰对宋三郎,大多都是看在宋二郎的面上。虽是叔叔与嫂子,但交流的并不多。
苏兰只想宋三郎好了,她的家就稳定了。至于宋三郎作为宋二郎最亲近之人,对她的看法吗?当然是能好则好,不好吧,最多井水不犯河水……
其实说心里话,苏兰挺怵宋三郎的。
那是女人的直觉……每当苏兰看到宋三郎一天到晚都没什么变化的、淡淡的、不紧不慢的脸色的时候,苏兰总觉得那是一只困在浅滩的龙,说龙是有些夸张。
可苏兰是真心觉得宋三郎不简单。十五岁的秀水,在大城里算不得什么,可在这乡下那也称得上牛b两字,可现在卧病在床,所学无所伸展,本是光宗耀祖的得意人,却变成了拖油瓶。
宋三郎的境遇。可以说是从天上掉落到地狱。
“姐姐。姐姐。三哥说要教我识字哟……”才吃罢饭,苏义就将宋三郎房间里的碗盘收拾了出来,送到了厨房。
“你怎么送来了。我来端就是。”苏兰赶紧的抢过托盘,一愣后,又皱着眉头问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三哥、三哥教我读书。”苏义搓着手傻笑,“刚刚三哥吃饭的时候把书放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三哥还问我认不认得?姐姐你猜猜,我说的什么?”
苏兰:“你当然不认得。”这还用猜吗。
“我原来也这么以为呢。”苏义咬着手指头,小小声的说:“我以前有摸过三哥的书,可是被凶巴巴的大嫂子(指李氏)打了手心,她说我们家是乞丐……”
苏义抬起头,眼睛里是闪闪发光的星星,“但是,我有认得哦。三哥指了三个字,我认出了一个字……嘿嘿嘿嘿,三哥还夸我。”
苏义抓着后脑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