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本许景末已经完十四本了,她每一本都得很认真,学习得很认真,笔记本记满厚厚的两本。
然而,这十五本并没有让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还把她的名声给败坏了。
名声败坏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沈扶泽的面前
这下足够沈扶泽笑一年了。
然而,沈扶泽并没有笑她,甚至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坐在黑色真皮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那本,随便打开翻了几页又合上,盯着粉色封了半天。
而后抬起头,目光朝她所在的方向过来。
许景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她只知道沈扶泽金丝眼镜下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深,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不懂。
森林里的羚羊会对狮子有天然的警惕和敏感,这是猎物血液里对天敌的畏惧。
沈扶泽并不是一个谦谦君子,他小时候残缺的家庭,母亲离世后流浪的经历,常年打架的生活,塑造了一个性格狠厉且乖张的人。
虽然后来他被送去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被教养成一个优雅斯文翩翩有礼的贵公子,但是当伪装被撕碎,他血液里那一股嗜血野兽般的气息也会随之暴露出来。
羚羊在闻到狮子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惜许景末没有嗅到那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急于拿回自己的,于是她不仅没有快速逃跑,还朝前走了过去,走到沈扶泽的面前。
“还我。”她向沈扶泽伸出手。
她没能拿回,一股大力将她拽过去,她整个人跌进那张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而沈扶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交换了位置,变成她坐着,而他站着。
沈扶泽俯身欺进,他两只手臂分别搭在她办公椅背和扶手上,将她困在办公椅和胸膛之间。
熟悉的清冽味道将她萦绕。
有一瞬间她的脑袋是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一拽,还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不用十个步骤。”沈扶泽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低沉沙哑,似乎在努力压抑着点什么。
“想要我忍不住,你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她着沈扶泽浅棕色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手指不自禁蜷曲,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那处烟疤里。
“闭上眼睛。”沈扶泽命令她。
她顺从的闭上双眼。
这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天空很静,白云很静,沈氏大楼很静,五十二层很静。
她耳畔可以听见室内假山水池中金鱼戏水“潺潺”的声音,可以听见角落里茶壶烧开“咕噜咕噜”的声音,更远处,她听见这个城市车水马龙的喧嚣。
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的手指突然被人一根一根扳开,温热的大掌覆住她的手,有着粗糙老茧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相缠。
最后,她额头上落下如羽毛般柔软的触感。
转瞬即逝。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手已经被松开,周遭清冽的气息已散尽,沈扶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开了,现在正在窗边灌自己矿泉水。
她的目光落在沈扶泽仰头喝水滚动的喉结上,再由脖颈线条一点点往上,最后停留在沈扶泽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