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样被古德鞑尔侯爵绑架,就会给阿德莱德宰相、苏奥拉哈提边境伯,以及最重要的众多王都居民带来麻烦。我绝对无法容许这种事生。我挤出最后的力气,打算拉起手榴弹的引爆绳。
「别冲动……年轻人,没必要这么急着送命。」
然而,抢先一步的是一把短剑,刺进了跨坐在我身上的古德鞑尔侯爵的脖子。大概是颈动脉受伤了吧,鲜血以喷泉般的气势夸张地喷洒出来。
侯爵染成鲜红的脸急转为苍白,转头看向后方。站在那里的是甲胄染上自身鲜血的奥原公爵。
「你、你这家伙……还活着……」
「这点程度怎么可能死得了,直到把你送进地狱之前……」
「啊啊,可恶……怎么会……」
龙人(dragonk)的生命力虽然惊人,但就算如此,只要颈动脉被切断,几乎就是当场死亡。古德鞑尔侯爵试图握住腰际的剑柄,但随即失去力气,倒在了我的身上。在那之后,她就一动也不动了。
「……你还好吗,布隆丹卿?」
奥良公爵虽然这么问,但怎么看都是她比较不妙。她的胸甲腹部装甲上开了一个大洞,看起来像是被骑枪刺穿的。而从那个洞里,有条像是白色绳子的脏器跑了出来……那恐怕是肠子。
「……得救了,阁下。我没事,只是身体不听使唤……比起这个,你的伤——」
「不,你没事就好……别在意这个伤,反正我死是既定路线……」
奥良公爵说完,便倒在地上。她大概是失血过多,站不起来了吧。她用颤抖的手掀起头盔的面罩,露出满是皱纹的脸,上面布满冷汗。
「不过,我……我这个邪魔歪道的恶婆婆,居然会为了保护男人而死……哈哈,简直就像骑士故事的主角……多么讽刺……啊啊,不过,感觉还不坏……」
奥良公爵铁青的脸上浮现打从心底感到开心的笑容,同时出湿粘的咳嗽声。我感到背脊窜过一股不好的感觉,勉强撑起身子。
「不行了吗?」
「应该不行了吧……」
面对我无意义的提问,奥兰公爵不知为何露出爽朗的表情回答……他的腹部开了个洞,里头恐怕也受伤了。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龙人(dragonnut)也已经没救了。已经无计可施,肠子里头包含的毒素及细菌会透过血管传遍全身。
我也理解这种事。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前世的我也死于类似的死法……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是同伴的仇人。因为这家伙的策略,好几名青梅竹马的骑士都死了。我知道这件事。虽然知道……
「……」
我咬紧牙关,推开像是要覆盖住自己般断气的古德默尔侯爵。我就这样爬行靠近奥兰公爵,握住他被护手包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