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黄七突然倒地不起,二毛急忙上前察看,只见黄七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全然不省人事。
“哎,哎,哎,醒醒,快醒醒。”
二毛摇晃推搡。
黄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
“这怎么说醉就醉?”
二毛多有无奈,一瞥之下看到装酒的竹筒掉落在旁,随手拿起晃了晃,现已经空了,这筒米酒足有四五斤重,短时间内喝了这么多,不醉才怪。
看着烂泥一般的黄七,二毛好生犯愁,醉成这个熊样儿,搀着走是不可能了,只能背着,但他随身还背着沉重的行李,也没办法再背上黄七。
眼下二人正处在县城外的官道上,为了保证视野开阔,便于警戒防御,当下所有城池周围百丈之内都是没有树木的,总不能让黄七突兀的睡在这里。
无奈之下二毛只能跑到百丈外的树林边缘放下行李,铺好凉席再跑回来将黄七背过去,长这么大他还从未与年轻女子有过这么近的接触,黄七趴在身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有些别扭,还有些痒痒。
黄七虽瘦却高,不算很重,但也不轻,当有一百多斤,今天很是闷热,将黄七背到树林边缘时二毛已是汗流浃背。
放下黄七,二毛大口喘着粗气,他有些后悔带上黄七了,无端的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好在黄七醉倒之前曾经说过她有灵气修为,这就好办了,等她醒酒之后就与她分道扬镳,可不跟她走在一起了。
常年游走在市井街头,醉酒的人二毛见得多了,耍酒疯,说胡话的比比皆是,好在黄七醉酒之后并没有这些惹人讨厌的举动,只是昏睡不醒。
傍晚的树林里多有蚊虫,担心蚊虫叮咬黄七,二毛便折断一截带叶树枝为其驱赶蚊虫,不过很快他就现自己的举动好像有些多余,不知为何,林中的蚊虫只在远处嗡嗡乱飞,并不靠近黄七。
起初二毛是让黄七平躺的,但黄七很快就改成了侧卧,担心这种姿势会不舒服,二毛又将其重新放平,但很快黄七又改了回去,几次纠正无果,二毛也就由得她了。
自城外露宿有个毛病,那就是不时有流民和乞丐自二人身旁路过,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他们进不得城,只能自城外落脚,没过多久二人近处便聚集了好几拨乞丐,那些拖家带口的还好说,讨不到食物也就走了,最可怕的就是几个男人结伴同行,这类乞丐不但会乞讨,还会偷窃抢夺。
睡的跟死猪一般的黄七不出意外的引来了几伙乞丐的觊觎,假借乞讨凑上前来,趁机偷看黄七的样貌,现黄七长的很是好看,不由得色心大起,纷纷在近处徘徊,观察二人的同时寻找机会。
二毛无奈之下只能取出长刀并拔刀出鞘,前来乞讨的一概不给,上前套话的一概不理。
见他随身带刀且一脸严肃,居心不良的乞丐们便不敢轻举妄动,此外,过来的龇牙吠叫也令他们多有忌惮,不对,黄七白日里给过来改了名字,它现在叫三月。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睡在树下的美貌女子和二毛鼓鼓囊囊的包袱对那些乞丐有着莫大诱惑,很快便有人壮着胆子上前试探,“小兄弟,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眼见来人一嘴黄牙,嬉皮笑脸,二毛知道一旦应对不当,对方势必得寸进尺,届时不但自己的钱财会被他们哄抢,连身后这头死猪都得被他们给拖走。
见二毛不接话,那乞丐胆气又壮了几分,“你到底给不给?说句话。”
二毛依旧没有开口,似眼下这种局面,只有一种做法是正确的,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但他却狠不下心那么做。
二毛虽然有长刀在手,却终究年纪小,那群乞丐倚仗人多,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害怕胆怯,越放肆,其中一人伸手去拿他的包袱,而另外几人则用手里的打狗棍去挑黄七的裙子。
到得这时,二毛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不会武功,只有这一刀的机会,如果不伤对方要害,对方一定会恼羞成怒,疯狂报复,故此这一刀必须痛下狠手。
他原本是想直接砍对方脖子的,眼见那乞丐伸手抢夺自己的包袱,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深深呼吸之后手中长刀迅猛的砍向对方抓着自己包袱的那只手臂。
一刀下去,乞丐的右手应声掉落,随即便是鬼哭狼嚎,“啊……我的手,我的手……”
二毛此时亦是心惊肉跳,头皮麻,但为了震慑对方,他只能佯装镇定,收回长刀,端坐不动。
另外几个乞丐亦现自己的同伙儿被砍掉了手臂,无不大惊失色,急退闪躲的同时高声呼喊,“杀人啦,杀人啦……”
那群乞丐呼喊了一阵儿,不见城中官兵出来,又跑到城楼下嚎丧叫嚷。
官兵原本不想搭理他们,奈何他们聒噪不止,呼喊不休,无奈之下只能打开城门,出城察看。
乞丐们大呼小叫的领着官兵来到二毛近前,义愤填膺的指着二毛,“官爷,就是他。”
早在城门开启之时,二毛便想好了如何应对,眼见官兵来到,不等对方喝问,便探手入怀,取出当日黎大寿送给自己的百夫长腰牌扔给了领头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