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停云扬唇一笑,别有意味道,“在相爷身边当差没什麽不好的,至少不用豁出性命,小人就算身手再好,也对自己下不了手。”
庄子恒知道他说的是死士一事,不由得变了脸色。此时,恰逢赵又清走过来,荆停云立马戴上了面具。
即便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赵又清看到他摘下面具,心里自然是气恼万分,只不过当著庄子恒的面不能发作。
“王爷不过去喝酒,倒是和我的护卫聊起来了。”
“小王早就听闻荆护卫身手不错,想要和他相约切磋。”
说话的时候,庄子恒毫不顾忌地看向荆停云,眼底里的意味太过明显,令得赵又清心里恼怒万分。
“王爷身份尊贵,停云怎麽敢和王爷切磋,是吧?”
说著,赵又清对荆停云使了一个眼色,荆停云无奈地苦笑,点头附和道,“相爷说得不错。”
庄子恒不再多说,临走之前多看了荆停云一眼,别有意味地道了一声“後会有期”。
等到庄子恒走後,赵又清再也忍不住怒火,他气恼地吼道,“你忘记答应过我什麽,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摘下面具,那些都是屁话吗?”
对於赵又清来说,给荆停云戴上这个面具不单单是为了遮住那张招惹是非的脸孔,更是为了刻上他赵又清的印记。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荆停云的一切都是属於相府的,而非荆停云自己。只要荆停云一日戴著面具,他便会感到安心,因为他知道,看过荆停云真面目的人只有自己,能让荆停云愿意戴上面具的也只有自己。那是他对荆停云的束缚,也是荆停云心甘情愿地。
可是,荆停云竟然对庄子恒摘下了面具,这对赵又清来说就意味著背叛。
荆停云没有想到赵又清会如此激动,仓促之下,只得嬉笑安抚,“王爷当年在齐王府就见过属下的真面目,属下摘不摘面具也……”
听到荆停云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赵又清非但没有消气,甚至感到心也冷了,“住嘴。”
这时,正好有其他大臣走过来和赵又清攀谈,赵又清只得把荆停云的事情放在一边。回到座位之後,他越想越生气,尤其看到庄子恒不时地打量荆停云,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在齐王府的时候,他就知道庄子恒对荆停云尤其看重,堂堂的王爷整日缠著这个小小的随从,怎麽可能不引人注意?如今两人重逢,还一副眉来眼去的样子,如何能叫他不动怒。
赵又清越想越气,好半天都没能平静下来,等到宴席到了尾声,他更是坐不住了,竟然率先带著荆停云离开皇宫。
马车飞快地赶回相府,荆停云正欲回房的时候,忽然又被赵又清叫住了。
“你要去哪里?”
荆停云知道赵又清心里不痛快,无奈地说道,“相爷,属下多喝了几杯,正准备回房歇息。”
“我还没有休息,你倒要回去睡大觉了?”
虽然知道赵又清是为了自己吃味,但他心里没有半分高兴,反倒是无奈地想著,不知道那人又要折腾出什麽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赵又清的心思,那人总想著拴住自己、控制自己,甚至让自己围著他一个人打转。每次发现事情出乎他的掌控,他就会用极端的手段加以控制,看似是一个强势的人,其实不过是胆小又自卑,对什麽事情都没有自信。
就在荆停云走神的时候,赵又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吩咐道,“跟我回去。”
说罢,赵又清快步往院子走去,偏偏他的左脚不利索,怎麽都走不快。看到那人又急又恼的样子,荆停云不免有些难受,只不过,想到那人将会做出的事情,心中又感到些许无奈。
回到房里,赵又清板起脸孔,头一句便问道,“你和瑞王有何关系?”
荆停云皱了皱眉头,为难道,“相爷,属下和瑞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荆停云说得认真,偏偏赵又清就是不信,“你真当我这麽好糊弄?瑞王素来高傲,却和你一个护卫搭讪,你还能说没关系?”
赵又清压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立马又道,“我早就说过,不准你在任何人面前摘下面具,为何瑞王是例外?你敢说没关系?”
先前在宫里就解释了一遍,可是,不管荆停云怎麽说,赵又清就是不信。无奈之下,他便想嬉皮笑脸地讨饶,没想到又遭到一顿教训。
“就算我不怪你摘下面具的事情,也不能容你和瑞王有所瓜葛,荆停云,你不是不知道瑞王在朝中身份尴尬,而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属下,如果让人发现你和瑞王有瓜葛,旁人会怎麽想!”
荆停云才不管旁人会怎麽想,他在乎的只有赵又清信不信。原本他就和瑞王毫无关系,顶多不过今日打个照面,难道,他一个小小的护卫见到瑞王能不行礼?甚至目中无人地转身就走?
见荆停云不说话,赵又清越发感到生气,他最见不得那人漠视自己,更不能允许他与瑞王扯上关系。
荆停云是他的,必须是他的,他
不甘心、不允许,、也决不能让荆停云离开自己。他一定要那个人牢牢地拴在身边,不管用什麽方式,不管用什麽手段。
赵又清渐渐激动起来,大脑乱糟糟的,心里越发感到不安。此刻,他急需做些什麽,向自己、也向荆停云证明,荆停云是逃不掉的!
如此想著,赵又清他忽然伸出手,犹如本能反应一般,一把抓住荆停云的手臂,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舍不得对荆停云用刑,也没法用武力控制那人,他的筹码只有自己。愚蠢也好,轻佻也罢,他都觉得无所谓,他要的只有荆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