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绥草冷淡地捻起一绺发丝,“没必要陪我们胡闹的。”
从医务室出来后,她的情绪似乎有了微妙的转变,态度也更为恶劣了。
“我们之前是在为谁的社团活动胡闹呢?”
林绥草便微微涨红了脸,口里说着“又没有请求你们帮忙”之类难懂的话。
“我想参加!”
夏风禾看似开朗地微笑,摇了摇妹妹的肩膀。
林绥草凝望着她:“你没关系吗?”
“暂时又没有什么事,当然不影响出门吧?”
“我说的不是那方面的事……算了。”
林绥草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也可以。”
“那就敲定下来喽?那边有餐馆和游乐场。”
安白芷扫视一圈后,看向祝余,“经费就由祝余来出吧?”
“停一下,为什么?虽然我们的性别比例确实有点失调,但在这方面我是坚定的男女平等主义者。”
“有谁说好要一起逛艺术节却中途逃跑,大家在看电影的时候和以前的同桌在医务室里单独相处……”
“我知道了,封口费交上去之后你们谁都不准再提这件事了!”
校内广播震动着空气,奏出悠扬的进行曲调。
操场的方向,人声逐渐如涨潮时的海面,从一缕黑线变成滚滚白浪,淹没过来。
“艺术节,要结束了啊。”
林绥草轻声说道,“总觉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裴心雨的出现就像是扭转河道方向的闸门,将原本今天预定的计划和行程全数扰乱了。
应该发生的并没有发生。
她并没有用上原本准备好的卑鄙手段,而姐姐也没有说出想说的话。
“我先回去了。”
为了避开能预见到即将到来的人潮,几人先一步离开了学校。
夕阳染红的公交站牌下,安白芷对他们轻轻挥手道别。
“别忘记庆祝的事!”
夏风禾合拢双手,比成小小的喇叭形状。
她看上去很开心,无忧无虑地等待着下一次大家汇合出门的机会。
哪怕在回去的路上,也步履轻盈地走在最前方。
暮色渐次笼罩住蚁聚的行人,三条影子被拉得很长。
不管是林绥草还是祝余,现在都对夏风禾自然地踏上和他们一起回家的路见怪不怪了。
莫名兴奋的情绪在她身上维持了很久,哪怕回家之后,夏风禾依然像是欢脱的金毛犬般抒发着似乎用不完的精力,在厨房、卧室与客厅间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