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打破了霍斯所有的侥幸,看来焦廷钊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但霍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
看出霍斯的疑惑,焦廷钊贴心的解释道:“你安排陆小六把你劫走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霍斯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对自己的大意疏忽追悔莫及。
“你自从见到皇帝开始,每一次会面都会屏退钱先生,唯有最后一次,钱先生在场,这是为什么?”
焦廷钊站起来,自问自答道:“因为你知道钱先生是鉴查院的人,你之前摇摆不定,自然会有所戒备。而最后一次,你已经选择了皇帝,所以你下意识里已经把钱先生看做了自己阵营的人,便忘了遣他走。”
“百密一疏啊,就凭这一点,我开始怀疑你,派人监视你,果然发现你投了证据,还和皇帝有联系”,焦廷钊恨恨道:“我自问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霍斯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仰着头说道:“您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而陛下是真正心怀天下的明主,我到底该选择谁,不必多说了吧。”
“呵”,焦廷钊冷笑一声:“你那个所谓的明主,今日便要折在这了。”
“你……你真的敢对陛下动手?弑君的罪名你……”
“是南诏暴民刺驾,这与我杭州分销焦家何干?”焦廷钊胜券在握:“就算皇帝身边有些人手又如何?十来名可当九品的刺客,我不相信李承泽今天还能走出来。”
“你可别忘了,吃了药的人,会是什么鬼样子。”
话音未落,铛的一声,一把闪着冷光的铁钎戳在焦廷钊肩头,把他狠狠钉在墙上。
“范闲在哪?”五竹完全不理会焦廷钊的惨叫声,冷冷的问霍斯。
霍斯显然对眼前的一切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在山谷。”
“哪个山谷!”五竹罕见的大声喝问,吓得霍斯一激灵。
“在……湄沧江河谷和澜山交界的……森林里。”霍斯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
“看好他们两个。”五竹把铁钎拔出来,给影子丢下一句话,飞身出去了。
时间拨回到半个时辰之前,此刻的河谷,被浓重的乌云笼罩,眼看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李承泽和范闲坐在林边的石块上,静静等着霍斯。
“恨不得每天都要下一场雨,什么鬼天气。”落雨之前闷热更甚,熊罴戳着刀嘟囔着。
天空以上,紧接着一个雷在天边炸开。几乎在同时,范闲和谢必安在雷生中,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两人异口同声喊道:“有人!”
熊罴和高达也察觉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沉,李承泽眉头紧皱:“坏了,霍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