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立即派人去将涉案人员传来。
王皇后先到一步,问起缘由,窦太后冷哼,不搭理。
景帝铁青着脸质问:“今天太子去看你了?”
提着小心,王皇后点了点头。
景帝又急又气:“你们母子俩商量了什么好事!”
敌情不明,前太子那等敏感的话题还是暂且不说,王皇后打太极:“不过说说闲话,阿娇也在的,臣妾不知究竟犯了怎样的忌讳。”
“还敢狡辩!”窦太后咄咄逼人。
景帝猛给自己的皇后使眼色:“你给我透句实话,在场的都没有外人,就算真犯了错,母后顾念亲情,也会给你们兜着。”说完深深看了老太太一眼,话里回护之意昭然若揭。
窦太后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手心是肉,手背就不说肉啦?皇长子死得不明不白,不了了之,岂不是教人笑话!人命关天,太子若是连错都不认,将来如何教化万民如何治理天下?!”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语气一句比一句狠厉。
王皇后讶然问道:“彻儿道临江王被关着可怜,求我替他说情,还专程带了阿娇同去看望,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
“阿娇也去了?”景帝一听,心存侥幸,意识到事情尚有转机,便暂停审问,等刘彻回来再说。
三人在沉默中喝着茶,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将阿娇送回家门,刘彻和张汤讨论怜香惜玉妹子优待的命题,后者坚持剥了皮之后都不过一具白骨的观点,令人无可奈何。忽然见宦官着急火燎地朝自己脚下扑了过来,刘彻才知道长乐宫已经闹上了。
一边疾走,一边问清了大概情况,刘彻心中有数,庆幸之余又惹出几丝真火。
别以为是你孙子就真的当作孙子来欺负!
面对三堂会审的架势,刘彻故意什么也不说,先来一句:“儿臣知罪。”
窦太后大恸,声音高了几度,可刘彻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喜极而泣。
“孽障!”景帝拍案而起。
几乎同一时间,王皇后拦住求情。
一个想打却打不了,一个不想打却必须打,一个想劝又劝不住,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父皇息怒。”刘彻不紧不慢地说道。
息个大头鬼!“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儿臣一时失察,轻视了兄长宁死不屈的气节,竟然买通狱卒,暗中要来刀笔,以死明志。都是儿臣的错,没有及时赶到,以致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