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何猛地回头,看见胡椒笑着朝他招手,而谢书荣已经溜之大吉,弓着腰挤出人群:“……”
汀野站在外围,倚在一棵桐树上,身边蹲着‘地狱神’,见人走过来后汀野才站直,把手里的水递出去。
又在谢书荣即将接触到之前移开,汀野问:“不解释一下?”
“什么?”
“你这个朋友太欺负人啦,一个人吊打全部。”汀野学着他曾经在电话里装可怜的语气,缓慢地、吐词清晰地、一字不差地给念出来。
“全部?”汀野朝休息场抬起下巴:“请问,藩何吊打你吗?”
谢书荣又露出上次帮他贴广告词的表情,歉意、耸拉着眉眼,语气自责,甚至还带点委屈。
“阿野,那次确实是藩何在欺负我,他喊了一群五大三粗的人过来围我,说什么都要跟我打一架。”
“那我当然不能表现得太会,不然他输了万一恼羞成怒还是得抓着我打一顿。”谢书荣停了一秒,说:“之所以在电话里骗你,主要是希望你能来。”
汀野问:“为什么?”
谢书荣略显无奈:“因为你来了他就不会欺负我了。”
其实他说的这些有个很明显的逻辑错误,如果藩何真的是专程去找人麻烦,又怎么会放任谢书荣下场换替补,还让他接汀野打来的电话。
更何况藩何不是这样的人,顶天了也就在贾小五面前吐槽两句,他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所谓的五大三粗的朋友。
谢书荣明显又在撒谎。
但汀野却不打算计较了,他把矿泉水递出去,这次没有移开,谢书荣成功拿到了它。
仰头灌水时,汀野能看到他绷直的肩颈线条,以及上下滑动的喉结。
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演得太可怜,也可能是因为他眼尾处的莲花印记在刚才看上去像要凋零般,又或者是他最后那句话。
总之汀野心情出乎意料的舒畅,连带着中午吃的那碗三鲜面都顺眼起来。
“你要去试试吗?”谢书荣用手背擦掉溢出来的水痕。
汀野:“输了怎么办?”
谢书荣笑了笑:“我给你兜底。”
汀野:“可是我没报名参加,这也可以上吗?”
事实证明,这是可以的。
不,应该说是只要有谢书荣在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于是汀野替他打了下半场,场上的人除了藩何他们那群街溜子外,没人感到奇怪,这大概又是谢书荣的某种魔法。
为了防止围观群众察觉到什么,汀野压着嗓音说了句:“我是替补。”
藩何恍然大悟:“难怪。”
比分领先一大截,汀野打得毫无压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