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起,臧山便开始躲着公主,东宫的点心花草再未无缘无故的消失,妱月殿的墙头也再不见紫衣少年郎。
刚开始,公主不死心的试探过一二,可结果皆让人心寒不已。
贺北妱的最后一点温柔也终是被磨尽。
此后几年,公主越发张扬跋扈,霸道冷冽,让京中许多人闻之色变。
后来,臧山随太子殿下征战北周。
两人隔着千里,未有半点联系。
每逢京中来的信臧山都有意避开,他害怕听到公主的消息。
走时已有不少青年才俊向公主示好。
他既希望她能遇良人,可同时又无法接受。
这两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折磨的他苦不堪言。
再次相见,是在天子犒劳众将士的庆功宴上。
他见她仪态万千朝殿下的八角亭走来。
矜贵肆意,盛气凌人。
以往的那点柔和不复再见。
那一刻,他心痛亦愧疚,因为他明白,她身上的仅存的那点柔和原是给他的。
只后来,被他亲手毁了。
她未他一眼,才让他敢贪心的偷偷的打量她。
“我这名声都这般要不得了,他们怎还往上凑。”
她的声音比以往更清冷了,语气带着些微微的嘲讽。
臧山垂首,心中无比酸涩。
她自毁名声不愿下嫁,都道是因唐府一案未平,可他清楚,其中也有几分是因他。
若他未曾辜负她
“山山回来了啊。”
公主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臧山身体一僵,猝不及防对上公主的醉眼朦胧,媚眼如丝。
他用尽全力克制内心的冲动,垂首端正行礼。
“卑职酉时刚到。”
公主又盯着他瞧了许久,才哼了声“无趣。”
时隔两年再次相见,除了那声一如既往的山山,好像真的与他已再无瓜葛。
最后,贺北妱亲点了宋峤回妱月殿,有意避开了二人单独相处。
直到天子寿宴,他们才算有了进一步的交集。
那日,有许多年轻公子借着敬酒的名头靠近公主,公主来者不拒,杯杯饮尽。
他得殿下之命守着公主,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往下灌。
“你不拦着点儿”他没忍住碰了碰一旁的云眠。
自他与公主疏远后,云眠对他就没有过好脸色,眼下的语气更是冷的让人后背发凉。
“我若拦得住,太子殿下叫你来做什么。”
被云眠怼了回来,臧山默默垂首不再做声。
但在到公主与一位公子连饮数杯后,理智终是占了下风。
他上前一步将公主的酒杯夺过来,沉声道。
“三公主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