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大悲寺曾出过一件丑闻,里面有个和尚,对女香客犯下过不少恶事,这世道对女子总归是苛刻一些,哪怕是受害者,好多香客受了欺负后仍不敢声张,直到其中一个女子不顾名节,誓死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将他告到应天府后,他对女子们长达十年的欺辱,才被揭露出来。
因着这个和尚,大悲寺的名声也变得有些恶名昭著,基本没什么人来上香,这些年一直冷冷清清的,秦挚若真躲在大悲寺,被人发现的可能性确实极小。
谢芷澜不清楚,韩王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昨晚分明得罪了他,谢芷澜又想起了昨晚那个梦,心中一时有些乱,也不知,这次梦中的事,会不会发生?
他当真会谋反吗?梦中,他之所以娶她,便是为了顺利返回封地,难道这次,也是在利用她?
“王爷呢?”
青黛道:“王爷一早便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早膳已经做好了,王妃不若先用些?”
谢芷澜睡眠其实没那么沉,平日听到动静时,总会醒来,许是这两日太累的缘故,他起床时,她竟完全不知道。
她另有打算,“不必。”
青栀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大婚明明有几日婚假,这才刚成亲,王爷不说在府里陪您,一大早也不知去了哪儿。”
她声音压得低,显然是怕隔墙有耳,青黛瞥了她一眼,她才住嘴,青黛心中其实也有些不舒服。
昨日,从长公主府回来后,王爷便去了书房,根本没带着自家主子熟悉府里事务的意思,也就用膳时陪了一下她,其他时间也不知去了哪儿,青黛根本不信,他一直在书房待着。
实际上,几个丫鬟都怀疑他溜出了府,他不过在工部领了一份闲职,听说平日都跑得见不着人,工部的上峰都见不着他,因这事,他不知被大臣参过多少次。这么一个对公务不上心的人,几个丫鬟自然不相信他是有事要忙,只觉得他是有意冷落自家主子。果然前段时间送的那些礼物,根本就不是看重她们主子。
连青玥都有些不忿,只觉得他没眼光,除了一张脸,啥也没,自家主子这么美,怎么却嫁了他这么个眼瞎的。
她脸上小表情十分丰富,谢芷澜有些好笑,“他有他的事要忙,你们别这么多戏,好像我多可怜似的,让人备马车吧,我去长公主府一趟。”
她巴不得他不在。
青玥闻言,眼睛一亮,“王妃高明,就得在长公主跟前,上上眼药。”
谢芷澜有些好笑,她可不是想告状,在梦中祖母是三月底病倒的,她的病来得又快又急,晕厥过去后,精神气就散了大半,还时常头疼,前段时间,她特意请国医堂的大夫为她瞧过,大夫并未诊断出异常,自古以来头疾都很难诊断,如今距离祖母生病仅剩十几日,长公主既然与神医有交情,为了祖母,她也得多往长公主府跑几趟。
谢芷澜来到长公主府时,长公主也刚起没多久,还未用早膳,见她来了,长公主有些惊讶,“澜澜怎地来了?可是阿邵那小子惹了你?”
谢芷澜含笑摇头,“母妃莫不是以为我来告状来了?那您可冤枉了王爷,我是想着母妃一个人待在府里用膳,估计会觉得孤单,就来陪陪您。”
她很喜欢长公主,这番话倒也出自真心。
长公主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打趣了一句,“看来在澜澜眼中,那小子还是做得不够好,若是能讨你欢心,你也舍不得丢下他,跑来陪我一个老婆子。”
谢芷澜有些脸热,轻哼道:“母妃这年龄,这相貌若称一句老婆子,那我如今估计也是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了。”
长公主不由莞尔,两人愉快地用了一个早膳,顾邵屿今日出府,确实是有事,他忙完,还特意在街上买了一兜小姑娘爱吃的蒸糕、糖糕,拎着东西回府时,才得知,她去了长公主府。